老玄吐出淤血之后脸上明显恢复了几分血色,张口还没说话两眼一闭就睡了过去,料想老玄定是被这三尸虫折磨得不清,虫子在身体里怎么能安稳睡觉?

见老玄呼吸有力,已然是没了大碍,也终于松了口气,只好让老玄休息,从衣服上撕了块碎布,清洗之后将老玄身上的伤口马马虎虎的包扎了一返。

此时那三尸虫也终于从血液中挣脱了出来,只是它歪歪扭扭爬行如同喝完酒的嘴汉。本想一脚将它踩死,可那虫子像乌龟一样将爪子缩进了壳里,黑甲竟然比我想象中还要坚硬,一连两脚下去不仅没碎反而将脚心硌得生疼。

两脚下去没有讨好丝毫便宜,不禁有些怒气,心道老玄被你害得这般惨,岂能容你安然离去?

为老玄报仇心切,取了猎枪反手就将它砸了个稀碎,此时不由一阵狐疑,为何原本僵硬的黑壳如此不堪一击?细看之下才发现那黑色的甲壳只是它的遗蜕,而那金蝉脱壳后的本尊不知何时溜走了,此时莫名想起那万虫噬血吞肉的钟铭,没来由一阵感到一阵恶寒,便搜罗了一阵没有发现它的踪迹只好作罢。

老玄估计累得够呛,已经陷入熟睡,趁这个空闲清点了一番仅存的装备,一把猎枪,两只没有电的手电筒,一把钢刀,此外一个打火机,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了,根据老玄的意思,外面还有几十只鬼脖子。

如果老玄的蒙混过关的伎俩不管用,那么唯一的打火机将会派上用场,所以最好能够制作出两个火把,毕竟没有什么动物是不怕火的。

一想便觉得可行,于是费时费力将快腐蚀殆空的明灯架子拆来作为火把,火把头是身上的碎布,再将灯台给引燃裹了一层蜡油,总算是将保命的物件给置办妥当了。

前前后后忙了大半个小时,老玄此时也醒了过来,随后起身蹲在水潭边掬水洗脸,完毕之后才重新坐了回来。

老玄眉头大皱整理了一番思绪,随后故作轻松地对我说:“我爷爷的秘密太多了,恐怕现在只能见着他本人才能说清了,指不定很快就能见到他……到时候再跟他在下面理论一番,坑谁不好,坑亲孙子,老玄说到这里,欲哭无泪,随后叹息道,这是人能干出的事?”

听到老玄前半句还以为他心灰意冷,没想到这幅模样也开得出玩笑。

此时正想同他讲关于三尸虫的事,看到他这没心没肺的样子也没开口,一来白白担心增加负担不说,二来就算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正当思量措辞时,老玄自言自语道:“手机被拍坏了,所以能用多久不知道,随时都有可能耗尽电量,所以我们尽量不要耽搁时间早些出去……”

我点了点对老玄说:“话虽这样说但想要脱身恐怕…难,先不说能否在那群怪物中蒙混过关,光是那条走廊就邪门得很,到现在也没整明白它的原理。”

老玄闻言却是精神奕奕,如同打了鸡血,老玄神秘一笑:“说难也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由于时间关系就尽量长话短说。”

我点了点头示意老玄继续,老玄似乎真的参破了那迷宫的原理,语激言烈地说道:“起初害怕你被凶尸追上,所以也没管三七二十一就进去了,你是如何进入另外一条甬道的我不知道,不过我敢肯定我们进的墓道绝对不是一条,我一路追着凶尸跑,那凶尸跑着跑着就消失了,然后我就沿着墓道东弯西拐走了很久,由于知道墓室之中有许多机关暗门,所以走的每一步都非常小心谨慎,所以在那里花了很长的时间。”

“之后就到了一个墓室,准确来说可能不能称为墓室,该是一个有青铜水车的地方,一半是墓室,一半是暗河带着那玩意儿不停的转,随后就汇入了深渊之中,当时我看见的时候别提有多震撼了,那不可是水利工程么,我估计你待会看了也得震惊两三秒,不过真正厉害的并不是水车,而是那墓室中的一个八方桌子,上面有着许多凹槽,上面刻着两幅图,左边刻着一副迷宫,右边则简单明了多了,就是一幅循环往复的图,而那图上左右各有一颗拇指大小的琉璃珠子沿着凹槽在不停的移动,我起初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我在无意中又发现墓室的右边还有一条通往这里的通道,看着那两条通道和石桌上的图我就恍然大悟了。”

“桌上的图代表着左右两个墓室的地图,我猜移动的珠子大概就表示你和那粽子,左边的迷宫复杂至极我看完才明白自己能走出来是多么侥幸,右边地图非常的简单明了,但那珠子走走停停始终出不来所以我就肯定了是那粽子,却不想我是自作聪明,当时我手机还没有坏而且电量充足,所以我就把地图拍了下来,我看见你在里面始终出不来所以就又回到了左边的迷宫,进了迷宫走了十多米我果然发现和地图一致,所以我就信了呀。本以为可以很快找到你,却不想走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见你的影子,我心里也急啊,可没有办法,却突然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只是那声音确实难听,就如同厉鬼锁魂一样,我一听见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老玄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在甬道中确确实实喊了他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几经反射所以听起来有些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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