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九岁那年,五月的一个午后,宝云奶奶正在公路南边的茭白潭里拔茭白。天色忽然阴暗下来,她想起家中的衣物都还晒着呢,匆忙过公路,被一辆急驶而来的货车撞上了。

年代初,乡下公路上车子和人很少的,货车自然逃逸了。

宝云奶奶被我们后面第三个庄四点下班的哑巴银花发现时,雨下得正大。哑巴银花进庄挨家挨户“呜哩哇拉”比划,但没人能懂。雨停了,才有人跟着这个浑身湿透、着急万分的哑巴来到公路上,才发现了早已昏死过去的宝云奶奶。

时间拖长了,再加上大雨的冲刷,宝云奶奶的双腿没能保住。

两个月后的一个傍晚,一个自称是哑巴银花的男人来到张木匠家。说老婆自从那天淋雨后,身体一直不好,他想带她上医院看看,没钱。

王木匠忙进卧室,拿了十元出来,满怀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最近手头紧,你住哪?我明天应该能结到点账,到时送过来。

“不用,我明天再来。”

男子接过钱,转身就走,正好在屋外与收工回来的张木匠打了个照面。

得知原委后,张木匠说不该给钱,这人烟味很浓,脸也好像上次他在火林赌窝里看到过。

“不会吧,他老婆心地这么好!”

“难说,火林这畜牧不就是这样的嘛,”张木匠对火林是一百个不满意,“摊到火林这畜牧,我就是累死也没用,每次我送过去给银花的钱,转眼就让他吃喝赌掉了。我决定从今以后你去做工,我来照顾这个家。我看得出你手艺已超过我了!”

第二天傍晚,那男人果然又来了,身上除了烟味,还有股酒味。

王木匠也不由起了疑心:你老婆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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