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北山的藏火之术,是利用下过小雨,来让对手大意。

可项城城下本身没有燃物,都是用墨油浸染土壤,若是墨油燃尽,那么大火也就消散了。

按照涂北山的计划,这墨油燃尽尽后,洛阳君围城的人马至少也得死伤六七成,可偏偏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承载墨油的土壤出了意外,那该怎么办?

只见廖平手持长剑,疯狂朝着地面挥舞,或划或削,廖平面前的纹路渐渐清晰起来。

“糟了!”阎双站在城墙上,将头伸出去,看清那人的动作,反应过来。

“将士们!”廖平双手持剑,最后一击斜砍过去,强劲的内力伴随着一道剑气,将一大片土壤从火海里分割出去,且摧枯拉朽朝后卷去。

“随我从这里突围!”廖平大喊一声。

前方滋滋作响。

土壤被廖平硬生生翻了一转,且扑灭了前方的火,露出一条黑焦的小路。

其余的将士,听到这一声高喝,仿佛看到希望一般,纷纷开始朝着那里靠拢过去。

洛阳君的队伍训练有素,自然不用多说,只以小半会儿的功夫,纷纷汇集到一起,从火海的缺口逃了出去。

涂北山在山顶看着满地溃军,估摸着人数,应该还有五六千人。

若非廖平急中生智,在火海中开辟了一条生路,不然怕是全军都要埋葬在里面了。

“咳咳!”

一出火海,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众人纷纷咳嗽起来。

先前那场大火,使众人纷纷陷入烟尘里,好似有东西粘稠在喉咙处,十分难受!

再回头,才见每个人都穿着单衣,刚才忍受不了高温,都将寒铁甲脱去。

“该死!没想到这项城城主有如此心机!”廖平黑灰蒙脸,朝着项城望去恶狠狠道。

如今不光连项城都没有夺取,还赔了这么多人进去,一想到洛阳君,廖平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取代了刚才的灼热感。

廖平咬牙死死盯住项城的位置,将心里那份恐惧转化为狠意。

“廖将军,我看我们还是先跑吧!”一名总兵看着廖平站在那里,犹豫不决。

“及时止损!骁候才不会严惩我们!”总兵痛心疾首喊道。

他们跟着洛阳君攻城略地,很少会吃败仗。即便有伤亡,都是以小换大!像今天这样溃逃的阵势,还是没有过的!

听到骁候两个字,廖平才清醒过来,额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刚才他因为恐惧这次带队溃败,担心会遭到洛阳君的严惩不贷,一时间陷入了心魔,看着项城的方向还念念不忘。

居然想着火海熄灭后,靠着自己这支血勇之军,再打回去!

听到及时止损两个字,才清醒过来。

能够保存一点兵力,总比全军覆没要好得多。

“先向际州方向逃去,与骁候汇合。”想到项城有一万士兵,自己丢失了攻城车,并且将士大多没了盔甲,攻城怕是无望。这才心有不甘,含恨愤愤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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