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吴敏惊恐的大叫一声,几欲晕厥,顿时有种天塌下来的错觉,也顾不上脖子间的钢刀了,一阵风似的跑了过去,将吴鹏搂在怀里,泪流满面的痛哭道:“爹,你别吓女儿。”

血水不要命的从吴鹏的嘴里流出来,一张脸因痛苦早已扭曲的变形,脑海中浮现出以前的往事,吴鹏拉着吴敏的手,脸上满是不舍之色,断断续续的说道:“报应,报......报应啊,你......你不要......不要伤心,一定要......要......好好的......活......活下去。”

“去”字刚从嘴里蹦出来,吴鹏头一歪,已然气绝身亡。

“爹!”吴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泪如雨下,那可怜的模样当真是见者伤心,闻者落泪。

崔无命也没有想到衙役会突然痛下杀手,如今吴鹏一死,崔无命明白了,吴鹏已经束手就擒,陈威武还不放过吴鹏,这大米里掺石头和糠的事情,十有九是陈威武栽赃陷害,崔无命瞪着下手的衙役,怒道:“你杀他干嘛?”

衙役受陈威武指使,看着崔无命凌厉的目光,心中发虚,不由低下了脑袋,作声不得。

陈威武笑道:“崔捕头,这厮可是人人得而诛之的西北巨盗“一股烟”,难道不该就地正法?”

崔无命身为江城总捕头,自然是不惧一个小小的县令,怒容内敛,冷声说道:“他一死,这粮食的案子可就死无对证了。”

陈威武打了个哈哈,听明白了崔无命的言外之意,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主犯死了,不是还有一干从犯吗,又岂会死无对证?”

话音一顿,又说道:“来人,将吴府的人全都押回大牢。”

周围的百姓看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有的幸灾乐祸,拍手称快,那些平日里受过吴鹏恩惠的人是长吁短叹,唏嘘不已。

突然,一道洪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显得格外的清晰入耳。

“住手,你这昏官。”

陈威武一怔,心头怒起,板着一张脸朝人群中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拨开人群走了出来,年轻人面色蜡黄,身材削瘦,像几天没有吃饭的灾民,身上穿着作工极为精致的丝绸短衫。

明眼人一看就清楚这年轻人绝不是灾民,光身上穿的丝绸短衫,就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能穿的。

看着缓缓走来的年轻人,陈威武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猜测对方能穿这种讲究的丝绸短衫,必定是非富即贵,陈威武生怕自己无意间得罪了某个有钱有势的主,将心头怒气压下,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何人?”

年轻人口气大,架子也不是一般的大,说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滥杀无辜,你简直就是该死。”

陈威武没有发作,阴师爷发作了,走到年轻人跟前,指着对方的鼻子骂道:“大胆刁民,侮辱朝廷命官,目无王法,单凭这一点,就可以抓你回去,打你三十大板。”

年轻人嗤笑一声,浑然不在意。

陈威武见年轻人有所依仗,更加警觉了,说道:“你说本官滥杀无辜,你可知吴鹏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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