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白公子需要借着这乾卫之手替陛下查清这案子,公子这一番话下来,倒是成了这乾卫诸多统领欠上公子一份人情了。”

夜花魁轻轻揉捏白皓初着额头,嫣然失笑。

“话可不能这么说,说的倒像是本公子在欺瞒他们似的,难不成本公子说错了?”

“白公子机智过人,妾身说不过你,也不想管这些事,只是白公子,下次再来看望妾身,可别带着这么群官老爷前来,妾身胆小,这画舫可经不起大人这般折腾。”

白皓初闻言睁起一只眼,仰着头问道:“是这画舫经不起折腾,还是你经不起折腾?”

夜花魁脸色微红,带着羞意抿嘴一笑道:“没想到白公子看起来正经,说起话来,却也是个不正经的。”

还未等白皓初开口,夜花魁却是叹了口气,放下双手,走到窗前,看着这初春湖面微波荡漾,嘴里喃喃道:“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若是能日日得到如此佳作,便是将这画舫赠与白公子又如何?”

白皓初笑着起身道:“那可不行,本公子挑这地,看中的可不是这画舫。只不过若是这画舫里还附赠位佳人,本公子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夜花魁眼波流转,正欲开口,却听门外传来阵阵敲击之声。

白皓初眼眉一跳,看向夜花魁,后者微微摇头,他便直接坐下开口道:“进来吧,这可没门。”

珠帘掀起,一身飞鱼服走入屋内,却是之前去而复返的乾卫指挥同知,张开云。

他面色沉稳,朝着白皓初行礼道:“见过大人,见过夜姑娘。”

白皓初不紧不慢道:“方才不是见了吗?怎么?张大人这是有事?”

张开云面露微笑,拱手道:“在下不过是执行大人的吩咐而已,大人说了,需做自己该做的事。”

“哦?”白皓初似笑非笑,“张大人这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呢?”

“乾卫是陛下的私人力量,可这些年却总有些人看不太清。”

张开云一脸肃容继续道:“在下身居乾卫指挥同知一职,这些年一直负责乾卫的消息收集。如今陛下登基,朝廷焕然一新,乾卫里却是蠢蠢欲动。所以下官认为,眼下应当做的事,便是听从陛下和白大人的安排。”

白皓初闻言沉默片刻,打量着张开云,见他沉稳异常,说话不似作假,便继续问道:“听着张大人的意思是,对楚统领和同僚们有些不满了?”

张开云摇了摇头。

“下官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白大人若是觉着下官在欺瞒大人,大可不必担心,张某是当年宁妃娘娘亲手提拔,此等恩情,此生无以为报,必定会誓死效忠陛下。”

白皓初挑眉,若有所思。

“既然如此,你便陪我走一趟吧。”白皓初站起身,朝着张开云说道,后者欣然领命。

夜花魁闻言幽怨的朝着白皓初叹息道:“公子来寻妾身,没想到却是借着妾身这地来办正事的,便是与公子好好说些话的机会都没。”

白皓初哈哈大笑,挥了挥手朝外走去,只丢下一句话。

“夜姑娘,下次相遇,还望告知芳名,让本公子记在心上。”

夜花魁看着两人消失的身影,孤身站在船头,低声喃喃道:“妾身夜曼霜。”

曼妙身姿迎风吹拂,掀起层层轻纱,侍女见状连忙上前道:“姑娘,永王殿下昨日吩咐了,晌午时分便会前来,姑娘需要去沐浴更衣吗?”

“不必了。”

“姑娘,这白公子是什么人?竟值得姑娘如此亲近?”侍女倒是没有顾忌,有些不悦的皱眉问道。

“他啊....和我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夜曼霜嘴角扬起一丝苦笑,无言叹息。

回乾卫指挥使司的路上,张开云低声开口问道:“大人,这夜花魁乃是永王殿下的人,大人为何还要在她的船上将众人召集过来?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白皓初闻言转头道:“哟?目的?难道不能是本公子瞧见了美色,走不动道了?”

白皓初笑了,张开云却没有笑,依旧是一脸严肃道:“大人说笑了,宁姑娘国色天香,有倾城之姿,在下是绝不相信公子会被个区区花魁所迷倒。”

“你倒是有些门道啊。”

白皓初点了点头,随意道:“本公子自然是有所打算的。”

张开云眼神中精光一闪,却是没有继续开口。

两人回到司衙内,见到所有人都是行色匆匆,想来已经都接到了命令。

回到屋内,白皓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将双脚抬在书桌上,看着对面的张开云,脸上似笑非笑道:“行了,有什么话,现在说吧。”

“下官认为,如此大张旗鼓,除了浪费人力,定然没有任何收获。”

“哦?说说看。”

“对方既然能设下如此局面,就不会轻易露出破绽,这等能引起两国交战之事,若真有阴谋涉及其中,必然极为小心隐匿,不会让我们仅仅凭借人力简单搜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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