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你这话说,大军把人家姑娘......”成老三瞪大眼睛,不敢妄自揣测了。他必须尽快回屋把事情问个水落石出。

这一路上成老三的心情失落到了极点,娃儿回来这是莫大的喜悦,这才几天的功夫又闹出了这般令人头疼的事情!他究竟同那牛志伟口中所说的县城的女娃子咋回事儿?成老三一时间还不好下结论,这倒不由得让他瞬间就想起师范那次所见的女娃——刘艳艳。

终归不是什么坏事吧!地域间有地域间的风俗习惯,适龄男女青年到了婚嫁的年纪谁家又不会悄然的找了熟人问东问西呢?他突然想到车友佳宝,女方怎会同他有所接触呢?佳宝同成老三农闲里总会忙活跑车的活计,俩人也合作过几回,他为人奸诈,俩人也因此犯过几回口角。现在看来佳宝这混账东西显然没在女方面前说什么好话,要不人家又凭啥气势汹汹的要求娃子午饭后去一趟镇上,会面的地点就定在了这佳宝的屋里头呢!

成老三的猜测显然不是空穴来风,这柳佳宝果然是在女方面前说了成老三一家人的坏话。现在,女方的眼里成大军就是地痞无赖的后代,说成老三蛮横无理,欺男霸女,说成大林一手遮天,在塬上翻手云覆手雨的......俩娃娃之间的情感问题眼看着就要被搅和得升级为一场谋划已久的骗局了,成老三一家显然还被蒙在鼓里。

“你确定你和那女娃子没个啥!”成老三一进院子就匆忙的将即将出门的儿子成大军堵在了门口。

“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怎么可能!”成大军竭力的反驳着,父亲成老三一口一个刘艳艳刘艳艳的吼叫着,这多少令他有点儿不耐烦。

刘艳艳是在半年前槐花盛开的季节来过一次,她陪伴着她的家人借着郊游的空隙来过这个相对偏远的村子。就驻足在成老三新屋的红砖门楼前,她许是心有亏欠吧,了心事,一进村就打听成大军的住处。这些话是两天前隔壁的凌霄婶子告知他的,当时屋里没人,她们一家在门口停了半天才离开的,那姑娘水灵水灵的,还扒着门缝往里头眺望哩。凌霄婶子也是听到动静才多了句嘴,来人回应是成大军的同学刘艳艳!她就记下了。

现在,莫名其妙的刘艳艳的家人又四处打听成家人的门风以及为人处事的境况,显然是有备而来!成大军一时间真有点儿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成老三还是不大放心,不过,一个刚从广州回来,一个一直就在老家县城,俩人之间显然不存在什么难以启齿的交集。况且儿子成大军近日并没有离开村子半步,也不可能萌生出任何男女间难解的情愫。他同样陷入了巨大的迷茫之中。

“不管咋样,见到人家家长规矩着点儿!”成老三看似送了口气,实则比儿子成大军还紧张。年关将至,他不希望有任何棘手的事情发生。

成大军更想讨个明白,他同刘艳艳之间不可能再擦出任何情感的火花。即便是死乞白赖喋喋不休的纠缠,也不可能发生到他成大军的身上。分手后刘艳艳是转学到了省城,这一点儿也不假。可是不到一学期的功夫,她就回来了,调到了数学系,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俩人即便是有幸碰面也都各自老远的就选择了回避。刘艳艳是个性十足的女孩,又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制造不着调的祸端呢!

成大军显然是将问题想得过于简单了。

午饭一过,成大军就遵照父亲成老三的吩咐急匆匆的朝柳东乡柳佳宝的住处奔去,路途遥远,父亲新添置的摩托车倒是派上了用场。

柳佳宝住在距离街口不到百八十米距离的地方,正对着镇上唯一的一家塑料厂。一点儿也不难找,倒是一想到就要见到传言中的所谓的女方的家长了,成大军心里还是一点儿底也没有。

铁栅栏的院子算不上宽敞,一进门靠左沿着甬道直走就到了堂屋门口。窗明几净,屋子的主人想必特别钟情于闲适的雅静吧,在这司空见惯的农家小院里竟也能见到为数不多的绿植以及棋盘茶壶。

“你是?”微胖的中年女子见有人不动声色的就闯了进来,一伸手就拦阻了去路。

“成大军!”成大军并不想同她有过多的接触,可是一瞥眼的功夫他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不正是安贝贝的堂姐吗?她一头短发,气质雍容华贵,是县里有名的企业家女强人。

成大军是在师范的校园里碰到过几次,有交流的也就安贝贝开水烫伤的那一回。安姐性格耿直爽朗,第一次见面就给身为值周组长的成大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在与安贝贝之后的闲聊中得知,安姐对成大军的评价丝毫也不含糊,说他忠厚靠得住,有才气,算是褒奖了。

现在,俩人再次近距离的接触瞬间都目瞪口呆了,他显然没料到突然跃入眼前的竟然就是师范校园中亲身躬行陪着她一道处理妹妹伤情的男生成大军。

“姐!”成大军惊愕道。

“是你!”安姐郁闷的神色里瞬间一阵欣喜。

她并不支持家人在堂妹这间事上过多的参与,也是莫名其妙的就被拉上了上塬理论的这场是非。直到半路,家族里颇有声望的一手策划整件事的二伯父这才松口,说堂妹在外的这一年里一直同塬上一个不三不四的男娃子一起。

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是,安贝贝同成大军一出车站,老远的候在一边的安家二伯父就透过车窗玻璃瞅见俩人的关系过于亲昵,这一点儿也不正常。一个女娃娃,在外漫无目的的飘摇着,这是一家人最为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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