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记完毕,庄师爷站起来叫名字,应选工匠的仅有三个妇人,第一批被一个仆妇带进去了。
不等她们出来,庄师爷又叫了“贞阳乡贞三更之女三丫、青田乡武柱子之女九儿”等十个名字,每叫到一个,就将写了序号、出身、名字的一张长方形小纸条递给她们。
贞锦衣忙走上前,又一个仆妇过来,用针将纸条别在她们衣襟上,让她们排成一行,之后再领了她们往县学里走。
县学并不大,正屋是个大厅,仆妇将十个女孩子带到厅中,打横站成一排,再向面对着厅门靠墙而坐的三个女人一指:“这是郡府织坊来的师傅们,你们行个礼吧。”
众女孩子几乎都没经过什么礼仪训练,听了这话,参差不齐地向三个女人行了万福礼。
坐在正中,看上去三十多岁却没梳妇人发髻的女子先开口问:“你们都会些什么?想要进绣坊还是织坊呢?”说罢看向排在最左的女孩儿,“你先说。”
那女孩儿踌躇着,低声答道:“我……我进什么地方都……都好。”
女子又问:“你都会些什么呢?”
女孩儿声音发颤,道:“我……我会纺线,我……”
女子微微一笑,便不再看她,接着叫第二个说,之后再逐个问过来。
女孩子们大都有些紧张,多数都像第一个那般说话都说不利落。
只有贞锦衣身边那个叫武九儿的比较伶俐,答道:“我学过纺线和缝纫,刺绣、裁衣都想学,因此应选绣坊的学徒。”
问话的女子点点头,又看向贞锦衣:“那你呢?”
领她们进来的仆妇声叫了“纷姑姑”,弯腰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被称作纷姑姑的点点头道:“晓得了。”随即问贞锦衣,“你是贞家的三丫?想要学什么手艺呢?”
贞锦衣见她的态度明显比对其他人说话时柔和,猜想这就是绎大人那张名帖的好处了。
虽听大姐说进绣坊最好,但她自己并不认为学习织绢织锦有什么不好,便答道:“裁衣、缝衣、纺线、织布我都略学过些,师傅们尽可都考一考,看我合适学什么,只管分派就好。”
坐在纷姑姑左边的妇人听了便笑道:“纷师姐,这娃娃的口气倒是不小呢,心也不小。”
纷姑姑也微微一笑:“能这样说,想是有些本事,绩师妹倒不要小瞧了她。一会儿试着做做就知道了。”
说罢,抬头吩咐那仆妇:“你与绩娘子带她们去西边厢房吧。”
那绩娘子听了便站起身来,领先往西厢房走去。
西厢房里一边摆了一排纺车;另一边放了几张桌子,上面放着些针线布头之类。
仆妇将女孩子们领进去,安排她们各自坐在一辆纺车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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