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从妆台旁的木架上取下了一块半透明的白薄纱,罩在月歌的脑袋上,足足覆盖到了她的膝盖前。

配上身上的洁白衣袍,很是仙气缥缈。

“王妃,赐福仪式已准备妥当,奴婢扶您前去祈愿殿接受陛下与王后的赐福。”

刚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等在门前,一袭白衣的钟离恒。

因着赐福不可佩带任何金银首饰及发冠,钟离恒依旧披着顺直的长发,看起来颇有一种闲云野鹤的潇洒之感。

宫女躬身将月歌的手轻轻托放在了钟离恒的手中。

她再也不能无所谓的面对他了,现在只要一见着他,她就忘不了刚刚的场景,挥之不去的影子总让心里有种莫名的悸动,十分不自在的月歌被他握在手心的指尖总想往回缩。

他好像也意识到了月歌的小动作,手中微微用力,就像抓住了她的小辫子,任由月歌的手指在他的手心游动,始终是脱离不开。

“王爷,王妃,请随奴婢往此处前往祈愿殿,陛下与王后已在那处等候二位。”主事宫女侧身引道。

在去往祈愿殿的路上,主事宫女又道:“王后让奴婢告知二位,祈愿殿上会有住持赐福的祭司大人,即使不知赐福之规,也会由祭司大人与奴婢在旁指引,请二位不必担心。”

“多谢父王母后。”

“祈愿殿乃是神殿,二位的所见所知所做都不得对外吐露一字,否则将会带来不幸,还请王爷王妃谨记。”

月歌这才意识到,刚刚为她更衣梳发的宫女早已被主事宫女差遣离开,只有主事宫女在前指引。

随着主事宫女的脚步,很快到达了祈愿殿门前。

祈愿殿的大门看起来十分普通,与众多房间的大门一模一样,也许那些目不暇接的房间只是为了掩藏这间重要且神秘的神殿。

大门被主事宫女推开。

与金碧辉煌的苍銮殿相反,这里四下昏暗,完全看不见殿内的其他陈设。

唯独正中有一束光芒从屋顶照下,将伫立在中央硕大的白玉石台照的分外显眼。

与其说是石台,不如说这是由大大小小的方形泉池,一阶又一阶堆叠起来的阶梯,共有九层,正对着大门的一面留有一条供人行走的台阶。

屋顶的阳光透过白玉的过滤,向四周散发着轻柔如丝的光芒。

泉水从顶部中央的泉眼处涌出,一层层溢出的泉水就像一颗颗熠熠发光的明珠。

泉眼旁有一小块用以仪式的小平台,上面正站着等候多时的岐容王与仁王后,还有主持赐福的祭司大人。

祭司大人穿着一袭黑衣,三千银丝自头顶倾泻而下,她没有佩戴任何装饰,唯独眼前有像王后那样的珠帘挡在眼前。

她的装束看起来很是与众不同,但若放在这祈愿殿里看着,又觉得与周遭十分融洽,或许她就应该是属于这里的。

钟离恒与月歌一步一步登上了泉顶。

从下仰视已是极美,不想站在最高处才知,所有的美竟是源于从这一眼小小的泉眼,仿佛天地间日月精华皆由此而出。

祭司大人道:“向天王地母,行跪拜之礼。”

二人听命,俯身跪拜。

祭司大人从祭台上取下了一把银色匕首,跪下身子来,举着匕首向光与泉念叨着一些月歌根本听不懂的语言。

许久,祭司大人才又恭敬的起身,将匕首握在手中。

她拉起了钟离恒的左手,一边在他的指腹上用刀尖划出符文,一边念叨:“我心皎皎,天地可证。”

就在这节骨眼上,钟离恒意料之外的犹豫了,即使方才在来祈愿殿的路上,他也很自信的认为,不管面对什么山盟海誓,天鉴地证,他都可以完全毫无顾忌的说出那些谎言....就像昨天与她成亲那样洒脱…还有无所谓…

钟离恒迟迟没有随着祭司大人的话复述出来,月歌还拉了拉他的衣袖,示以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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