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蓝晰若没有说话,孤鸾亦不敢再多言劝阻了。
二人就这样静默了半晌。
蓝晰若的眼睛没离开奏折,只轻声道:“退下吧。”
他的命令总是不容反驳的,孤鸾只得恭身退去。
月半弦,风微凉,树影婆娑一片。
余是年的府第外,两队侍卫来回的巡逻着,岗哨层层叠叠,五步一岗,十步一卫,将这余府内外围了个铁桶一般。
密密麻麻的岗哨之外,余府墙侧的大槐树上,一个黑影像只夜枭似的,蜷缩在树叶深处,一动不动。
扑棱棱——
一只半夜里失眠撒欢的乌鸦突然冲出树丛,飞向了天的另一个尽头。
‘夜枭’被这乌鸦惊得浑身一抖,差点掉落下枝梢。
一阵风袭过,吹得槐树叶哗啦啦的直作响。
‘夜枭’羽宸揉揉眼睛,打了一个哈欠,眯着眼喃喃道:“咦?怎么睡着了?——还好,天还没亮,幸亏没有耽误了阿丞的交待。”他伸伸懒腰,扫了一眼月亮:“时辰不早了,嗯,准备开工!”
羽宸伏身,查探了一遍余府上下的守卫情况,随即屏息跃出。
他‘嗖’的落上府宅瓦顶,轻巧的犹如一只猫儿,没有一丝声响。
府中的侍卫依旧提灯巡查着,并无发现什么异常。
羽宸嘿嘿一笑,眼瞳里的精光明灿至极,他十分警觉地四顾望着,试图想找到这戒备森严的余府的独到之处。
可惜,余府就只是一座余府,除了摄政王派来的人,就是余是年家里的妻妾仆人,一堆人,能有什么玄机?
忽然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这内庭院子的布局……是南疆祭生阵!余是年跟南疆巫术有关系?——哈哈,有点意思了。”
他躬身一跃,落至暗布了祭生阵的院子一角,顺着墙边,小心行去。
哧——
一声极细的破空声骤而响起,听风音,应该是梨花针之类的小型暗器。
羽宸反手一抄,挥袖卷落了疾冲飞来的暗器。
是几根银针。
蓦然间,数百支银针席卷扑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刺猬窝里,到处都是针。
一对袍袖已经被他给‘玩’成了绣楼里的针荷包,一层一层,密密的,交织在一起,全都是银针。
羽宸奇异的想着,他袖子上插着的银针如果都熔了的话,应该能有十来两了吧,嘿,够吃一顿仙人居了!今夜没白来,平白的还赚了一顿饭钱!
嗯,有时间得撺掇这暗器的主人把银针全换成金针,那样他就能赚得更多了。
“哎呦!”
羽宸一跌趔,口中的叫喊声打断了他的发财美梦。
屁股上竟然中了一针!
“这大概就是见钱眼开的后果吧。”羽宸咬着牙感叹道,再不敢三心二意的随便应对了。
银针的攻势渐渐变缓,羽宸摔打着两袖‘针板盾牌’,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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