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顾晓面红耳赤,“我”了半却是一句话都不出来。

王伯长叹一口气,心想若不是最近仆妇管束得严谨,又只有一个顾晓全心全意供他驱使他还真是不想用她。

无奈地再次叹了口气,王伯从椅子后头提出一个袋子来,丢到了顾晓身前,没好气道:“看看!”

顾晓心翼翼地往前几步,觑了觑王伯的脸色,见他端着茶杯开始喝茶这才放下心来蹲下解开袋口,探头往里瞧了一眼。

第一眼看得不甚清楚,只觉那袋子里头黑黢黢的瞧不分明。她索性将袋口再打开得大一些,头凑得更近了。

定睛一瞧,这一眼却简直教她魂飞魄散。

“虫……虫……有虫啊!”顾晓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脚并用连连往后退去,满脸惊恐。

王伯抚额,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废物!几只虫子就教你吓成这样?”

顾晓摸着咚咚直跳的心口,暗骂你日日和泥巴打交道,见惯了虫蛇鼠蚁的当然不怕,她可没这个“好胆量”,嘴上却道:“这袋子里竟然这么多虫子……陡然,确实是吓了一大跳,”她战战兢兢地起身,神色未定地望了眼地上打开的袋子,猫着腰地躲在了柜子后头,一副生怕里头的虫子爬出来的模样,又道,“这是什么呀?您从哪里弄了这么一袋子虫来……”

王伯放下茶杯,道:“这就是那藜央留下的。”

顾晓唬了一跳,心想一看着干干净净的姑娘怎的与这腌臜物扯在了一起,心里便有些看不上藜央,暗暗摇了摇头,颇有些不以为意道:“她要这东西做什么……”

王伯气极反笑:“我让你去盯着她,结果你反倒来问我……顾晓,你日子是不是太好过了?那一成的分红我是不是该收回来?”

顾晓这才敛了面上的随意,连连致歉,又千般万般地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再犯,王伯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些,继续道:“前些日子我就看到她往益肤木上挂袋子,那时我还疑惑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今便发现她和孟娴两个人在那树前嘀嘀咕咕神神叨叨的。等她们走后,我就偷偷解了一个袋子过来,这才发现这里头全都是虫子。”

顾晓舔着笑问道:“您见多识广,知道这是什么虫子吗?”

“蚜虫。”王伯道。

“这可是大害虫啊!她这是想做什么?”

王伯沉思不语。

顾晓义愤填膺:“我知道了!她定是看您不顺眼,弄了几袋子蚜虫过来放到温室里,陷您于不义呢!”

“怎么?”

顾晓得头头是道:“您想啊,那温室是老夫饶大宝贝,里头还有她的心尖尖梅花树。现在封宅的仆妇重新调配后,您负责整个封家的花木养护,若是温室出了什么岔子,到头来受责罚的人是谁?”

王伯摇头:“你笨你还真不聪明。若是她真要害我,为何只在益肤木上挂蚜虫,其他的树碰都不碰?”

顾晓一时语塞。

王伯继续道:“还有这蚜虫,虽是害虫,但她全都用袋子束起,这又要怎么为害?”

顾晓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了:“那她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王伯暗骂一声蠢妇,没好气道:“你就不能稍微动动脑子!她前脚带着孟娴去了温室,后脚就传出话来她制出了能祛除孟娴伤疤的药来,你这前后有什么关联?”

顾晓夸张地“哦”了一声,忙道:“她这是去温室替孟娴制药去了啊?”又道,“咋制的?用虫子?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蚜虫也能制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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