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钟京阮站在窗边正练字,抚筠掀开帘子走了进来,站在她旁边,沉默了片刻。
钟京阮将笔搁在砚台上,笑着问她:“怎的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抚筠叹了口气,看向少女的眼睛:“姑娘,四姑娘去了”
钟京阮一愣,没说话。只是坐了下来,她自己经历了一次生死,看着自己的好友在自己眼前死去,觉得生死真的是半点不由人。
“怎么去的。”
抚筠恭敬回道:“自缢。”
竟是自杀,钟京阮一晃神,好似还是能看见那少女一脸野心勃勃的样子,又想到那日她在主屋发疯的情节,钟京阮摇摇头,不再说话。
“还有”抚筠继续说道。
见钟京阮一脸疑惑,抚筠咽了咽口水,看着她:“外面都在传,四房的嫡女,与五皇子定亲了,定在今年五月初三。”
钟京阮失笑,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刻,她就想到,定是那钟如环虚荣心作祟,想要跟她比,因此才会将婚期定得这般近。
定了定心神,站起身来走到桌边,提起笔又开始写起字来。
又是过了半个时辰,抚参提着灯走了进来,将灯放在一边,见里屋灯还是亮着的,便有些无奈。
提步走进里屋,抚参见少女倚坐在窗边,手里执着一本书,正细细的看着,晕黄的烛光照在少女白净的脸上,看得抚参一阵晃神儿。
“怎的站在那里?”钟京阮见抚参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发呆,便抬头看着她。
抚参笑着走到她跟前,“奴婢在想,这时间过得也忒快了,一晃眼便是一年。”
钟京阮一愣,放下书叹了口气,“是啊,这时间怎的过得这般快。”
见她有些伤感,抚参暗道自己就不应该提起这个话题,连忙笑着劝道:“姑娘,天色已晚,要不歇了罢。”
钟京阮点头,“你不说还好,这一说,我还真是感觉到几分困倦,伺候梳洗罢。”
屋内的烛火暗了下来,一夜无梦。
翌日,钟京阮正在用膳,抚参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钟京阮有些呆住了,这还是第一次见沉稳的抚参如此模样。
“怎的了?”少女开口问道。
抚参一脸激动,但见少女还在用膳,便笑着开口:“姑娘还是先用膳罢。”
钟京阮见她这样,也不好多问,便点点头,吃起饭来。
吃完饭,钟京阮好整以暇坐着看向抚参:“现在你可以说了吧,何事?”
抚参笑眯眯看着她:“姑娘,谢府送来了聘礼。”
钟京阮一怔,哦了一声,便再无下文。
抚参见她这样便有些着急:“姑娘可不知,这次聘礼简直羡煞众人。”
钟京阮勾唇一笑,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端起茶杯慢慢品味:“说说看。”
抚参咽了咽口水,看着她认真道:“从咱们府到谢府全是披的上好的红毯,聘礼足足抬了一百五十轿,一路打鼓吹锣而来,惹得无数人围观,”
钟京阮捧着茶杯不说话,一时间屋内气氛有几分沉凝。
原本十分激动开心的抚参,此时也平静了下来,见少女垂着眼眸不说话,抚参的心,渐渐揣揣不安起来。
“姑娘”
钟京阮将茶杯轻轻放在桌上,抬眸看着抚参:“无事,我并未生气。”抚参一颗心又定了下来。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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