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除了靠过两次墨墨的怀抱,没有与人如此亲近过。就算是墨墨,我也只是把头靠一下,身体重心稳稳在自己身上,不像现在我整个人都瘫在苏文怀里,像是长在他身上一样,苏文紧紧搂着我,怕一松手我就要掉下去。他的手臂刚劲有力,夹得我的腰生疼,他身上气味让人迷醉,淡淡酒气夹杂淡淡香水,还有属于他特有的男人气味,还有他的吻,很甜…

我贪恋在他怀里,隔了好久,苏文轻轻在我耳边说:“还要赖多久,是不是迷上我了?”

讨厌!我挣扎站稳。

陆奇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然后说:“来来,各位,我们敬老大敬少总一杯,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大伙真诚举杯,我动容说:“谢谢有你们。”又和他们聊了一会,才离开。

回到我们桌,爸爸他们也喝开了,热闹得你来我往,宛宛长袖善舞,哄得叔叔阿姨们时不时开怀大笑。我选个背向人群的地方坐下,尽量避免与宛宛正面接触。苏文靠我坐下,拿起一片水果放嘴里吃,见我不动,又从水果盘拎起一个樱桃在我眼前晃,我伸手去拿,他又丢进自己嘴里,我斜睨他一眼说:“苏少爷,你的高冷人设呢?”

他嬉笑说:“好吃。”又凑近我说:“哎,你怕宛宛吗,你那么会打架还怕她?你用的什么手法,回去教教我哈。”

我正想找机会问他呢,他这就把话题递过来了,我问:“你们谈的怎么样?”

苏文注视我反问:“你希望怎么样?”

我避开他眼光说:“不是我希望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轻笑说:“你教我打架,我就告诉你。”

和宛宛干架是迫不得已,我哪有心情拿这事跟他调侃,我没给他好脸色:“不说拉倒,我问爸爸一样。”

被我臭了,他觉得没趣,不搭理我一边找人喝酒去了。

爸爸席间抽空陪我坐了一会,他握握我手说:“小佳,你看上去不开心?”

我说:“爸爸,我只想默默的做您的女儿。”

爸爸愧疚的说:“你怪爸爸拿你幸福作投资了?”

我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爸爸说:“我会尽量做到让宛宛不为难你。”

爸爸的语调小心翼翼,他头发已发白,腰椎不好,走路已明显佝偻,曾经风华正茂的爸爸老了。

其实他们上午谈的结果显而易见,如果宛宛回归,那么今晚宴席我就不会以苏家少奶奶身份出席,顶多代表宋氏以私生女的名义参加,背后不知道被多少人不齿。

我多想卸下这一身包袱,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挺起胸膛生活。我又多想替爸爸多分担一些,让他不用忧思烦恼。

爸爸不宜跟我长时间讲话,他又握握我手,站起来走了。我又一个人呆呆坐了好久,偶尔有人来人往应付下,一直到晚会结束。

爸爸他们一一跟来宾握别,我们站边上陪同,最后宋苏两家话别。宛宛依依不舍拉着苏母的手,苏母说:“傻丫头,做不成阿姨儿媳妇,做阿姨女儿,以后要常来看我。”

宛宛甜甜笑说:“好好,干妈,我一定经常来看您。”说完又抱了抱宋父,甜甜叫了声;“干爹。”宋父立时也开心答应,说:“好好,我此生最大遗憾是没有一个女儿啊。”

宛宛今晚的表现无时无刻不在告诉我:她才是众人认可的正统名门,我是来路不明的小人,是不入流的阴暗面。

她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比我强大。

爸爸一家走后,就剩苏家了,爷爷奶奶早让苏铭送走,苏文说:“爸,妈,我们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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