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店里的特色菜全给我上一份!”

阔气的声音有些稚嫩,来者似乎有三到五人,正坐在苏青时背后。

老板迎上来,笑眯眯道:“不好意思阿各位,本店早饭只有馒头、稀饭和咸菜。”

那女声拔高道:“那就给我来午饭的菜。”

老板见多了江湖场面,看这一桌四人除了说话的这位露个脸,其余三个把自己捂的跟粽子似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苗子,见恶妥协保命要紧,“那……成。你要点什么?”

“有菜单吗?”

“有倒是有……”

“拿来呀!”

“不过上头的菜不一定有。”老板解释道,“我们这地处偏僻,商队没来之前储备的食物有限,烦恼谅解。”

少女揉了揉饿扁的肚子,催促道:“那有什么上什么吧,快点儿就成。”

其余三人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垂下了头。

“哎呀,多大点事,不就是被暴风雨刮走了马车嘛,人没事就成,别哭丧着脸,看着咯眼!”少女挨个拍了拍三人肩膀,以示安慰。

其中一人开口:“属下无能,让小姐受苦了。”

“行了行了,咋比女的还矫情,一身鸡皮疙瘩都给我说起来了。赶紧吃,吃饱上路。”少女不拘小节的啃了口馒头,嚼了两下,又问,“天鹰,上次叫你们查的那人查到没有?”

天鹰,齐宗堡内武功排名第二的镖师。

难怪听她的声音耳熟,原来是齐宗堡堡主的千金,齐渲。捏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苏青时挺直了背。

正能借此机会挽救一下昨晚暴雨失策的过失,天鹰放下啃了一口的馒头,正襟危坐的说起来:“小姐让我等追出去时,我们被发现了,他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甩掉了我们。好在昌都城内我们眼线众多,他们说亲眼所见那面具人最后进到央兰祭师的府上。”

茶杯在桌面上不轻不重的磕了一下,引起四人注目了一瞬。

齐渲眉头一跳:“闻彧?”

天鹰继续道:“世人皆知央兰祭师喜好丹青,画界之中眼界颇高,说不定可能真是……”

“不是可能,绝对是他!”她十分肯定的笑了,“陆言的画他怎么可能让别人代劳去拍,我都快忘了,闻彧可算是陆大神最忠实的画迷!”

三人面带狐疑:“小姐认识闻彧?”

“当年寻陆大神途中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也算有点交情。”齐渲捧着脸,暗暗思酌,“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在倒盗谷见到他。”

齐宗堡的人之前出现在浮屠暗庄的地下拍卖上,现在又将去百里之外的倒盗谷,究竟是单纯为陆言的画而去,还是他画里的秘密。

苏青时扶了扶额头,陆老头当真是行如其人,避世隐退非要宣称自己已死,难不成以为这样就能撇清一切干系?

画拿到手,她还得跋山涉水去寻他,一想到这,苏青时不免有些头大烦闷。

饭后,三人即刻启程,相安无话。

大概是和闻栖辞这种聒噪的人待久了,袁怒一时不适应这样平静的氛围,趁着马儿吃草的间息,他忍不住打破了平和的氛围。

“刚才在半途驿馆里你们听见了吗?那四人和我们目的地一致,看起来不是些善茬,我们得要抓紧赶路了,最好别与他们碰面。”

苏青时没有搭话,拽着马绳,去了另一头。

月人漠然瞟他一眼,徐徐道:“袁大人一心在朝,不曾听闻江湖之事么?”

袁怒咦了一声,蹙眉沉声,“此话怎讲?”

“袁大人听过天鹰的名号么?”

“没什么…印象。”

“那袁大人总该听过砚山齐宗堡?”

“有些印象,齐宗堡是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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