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道了晚安而去。

沈丹等的不耐烦,自己先进去了。

季涯戈跟着走进。看了一圈,外间没人。

茶几上撂着个椰汁的空瓶子。

得,不傻,知道自己叫饮料喝,但也不聪明,屋里有酒柜,各种饮品现成。

但也许这椰汁体现的是人家的自尊心。

季涯戈走去酒柜前,拉开门:“沈小姐要不要喝点东西?”

沈丹坐进沙发,将裸露的长腿伸了伸,又将身体侧了侧,凸显美好的侧颈:“好啊。”

季涯戈拿了两个杯子,倒了红酒,一杯放到了沈丹的面前,一杯自己端着,坐到了另一侧的沙发上,不急不慌道:“刚才叫服务员的时候,忘记让她拿针线了。还得麻烦服务员跑一回。”说着去摸手机,准备再叫服务员。

沈丹打断他:“这裙子,倒也不急着缝。季先生是做哪一行的?”

季涯戈心领神会地收了手机:“做经纪的。”

沈丹装做吃惊:“这么巧!”

季涯戈嗯一声,明知故问:“你也做经纪的?”

沈丹:“我做演员的。”

季涯戈也叫:“真的好巧。”声调尾梢微高,跟适才在电梯里两人初见时,暗哑的男声不同,这会儿声调全飞扬起来,略带轻浮。

沈丹:“是啊是啊。”

季涯戈:“为了遇到同行,干一杯。”手斜过来,眼光与酒液都轻微晃了晃。

沈丹擎起了酒杯,眼光在季涯戈身上一瞟,想着,这经纪人生了这样一双蓝天琉璃的眼,又养了这通身寒峭的气质,在演员里也是绝的。听说也是影视学院出来的,不知为何当了经纪,如能情浓意浓,算是个合意畅快。

她想像极端膨胀,明显是酒未入肠人已醉,话开始随便:“我这个人吧,其实最在乎的就是缘分呢。像咱们能在电梯口遇见吧,就是缘分。这种不刻意但却一见如故的缘分,我喜欢。”轻啜了一口红酒,将酒杯放下,微挑逗,微羞涩:“不知季经纪喜欢什么样的缘分呢?”

季涯戈认真:“喜欢走路能撞到一起的缘分。或者裙子绽线的缘分吧。啊,对了,还有我做经纪,你做演员的缘分。”

话露了骨。

沈丹笑着打了季涯戈一下:“你取笑人。”

季涯戈顺势捉住沈丹的双手,举到眼前细看,“你的手长得真好看。”

沈丹含羞带嗔,把手往回轻轻抽了抽:“我们进展的是不是太快了?”

季涯戈:“不快。缘分到了,就不要辜负上天的好意了。”

说着将沈丹自沙发上拖起,半搂半抱地推开了内室的门。

沈丹嗔怪地扭了两下,就随了他。走到门前,笑着的脸僵住:“怎么有个人在这儿?”

季涯戈也不往床上看,只盯着沈丹,笑得比沈丹还娇嗔:“讨厌,你不会不知道人家喜欢玩双飞吧?”从兜里摸了摸,摸了颗药丸出来:“乖,吃了这个,你会更爽的。”

沈丹花容失色:“这是什么?”

季涯戈:“‘开心咬嘢’。你看见那姑娘没?”他指了指床上的边西夏:“她就是嗑的这个,别看这会儿安静,呆会就醒,醒来后,可就是另一个样子了……唉,怎么走了?出来玩,不要这么玩不起啊。”

话音未落,房间门嘭地一声,被吓尿的小演员早已狼狈逃窜的不见了踪影。

季涯戈还在挽留:“改天喝茶啊,如果双飞有意见,一对一野战我也是可以接受的。”话说的轻浮,脸上却一丝表情也无。

说着,扬起手,将所谓的“开心咬嘢”往嘴里一抛,嘎嘣嘎嘣地吃掉了。

……

冰山,到处都是冰山,冰山上掏了个洞,装了个巨型电风扇,对着她吹啊吹,她冷,但是她不能躲,她就对着冰山及冷风唱歌,吹啊吹啊,我的骄傲放纵,吹啊吹不毁我纯净花园。

这样唱了一个世纪,嗓子火烧火燎地痛。

但却不能停,还得唱。为什么要唱,不记得,总之要唱就是了,但是突然嗓子哑了,张着嘴,偏发不出声音。

再张嘴,还是发不出声音。她急了,努力张嘴。然后,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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