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看着徐直讲的背影,心里冷笑,不把嘴炮练好,我怎么敢到京师士林里来混?知道我师傅是谁吗?杨慎一,不仅举世的大儒,更是当年天字第一号大喷子!当年他老人家任成均馆学士,都知制诰承旨,连现今的太上皇都被他喷得杀人的心都有,找个借口赶紧给发配远远的。我还只有恩师三分功力,要是他老人家亲临,你怕是只能抬着出去了。

事到如今,刘玄也大致明白了,只怕是因为自己祸及四位公子被国子监除名,让某些士子先生们的图谋落了空,断了他们巴结勋爵世家,力图上进的机会。这叫他们如何不恨自己?这徐直讲应该是其中一位,所以要找机会打击下自己。

不要把文人士子想得太有骨气,他们中间也不乏想借着勋爵世家的东风,好平步青云。国子监祭酒李守中老大人,女儿不就嫁给了荣国府二老爷的嫡长子了吗?

就在徐直讲气冲冲地离开,一个青衣书生从一旁转了出来,瞄了一眼课堂,笑着低语了一句:“杨烟溪收的好学生,何用我操心。”说罢,悄然离去。

下午是诗词课,讲课的是一位助教,姓郭。

郭助教不过三十余岁,长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他先讲解了律诗的一些特点,比如固定的句数,严格的押韵,讲究平仄和对仗。继而又讲了五言律诗和七言律诗的区别。

讲了半个时辰,又开始点名,随便取题,让学生现场作诗。

点了五个学生后,郭助教点了刘玄。

“刘持明。”

“学生在!”

“你是辽东行省的贡生,来自苦寒之地,会作诗吗?”

靠,国子监投靠勋爵世家的先生不少啊,上午才喷跑了一个,下午又来一个。而且这位比上午那个要有水平,更要阴险很多。

刘玄知道来者不善,不动声色道:“会作。”

“辽东多雪,你也见得多,不妨以雪景写一首吧。”

“好的,先生。”

刘玄坐在那里低头思考着,想着做哪首呢。可是旁人看来,却是冥思苦想,怎么也凑不出佳句来的苦恼样子。

“先生,刘持明怕是做不出来了。”有学生开口道。想不到郭助教安排地挺周全的,居然提前埋下呼应的。

“先生,怕是刘持明看雪景看习惯了,看不出诗情画意来,只有满脑子的呼哈草。”另一学生阴阳怪气地说道。看来捧哏的不止一人啊,而且这厮还特意去了解过辽东,知道辽东黑水除了山参鹿茸珍品之外,还出呼哈草这种穷苦人用的“宝贝”。

“先生,我作好了。”

“那好,快念出来吧。”郭助教满脸都是真诚的笑意,一副明师的姿态。

“是啊,快让我们拜读拜读原汁原味的雪景佳句吧。”捧哏的很称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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