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狄,我想你了。”“老狄,我回来了,我想见你。”下台后,刚换完衣服,秋硕的手机就响个不停。全是梅的信息。他很奇怪,这孩子是不是发烧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她现在应该是大三下学期吧,应该在学校才是。这期间,她倒是挺安静的,除了发信息诉说她的室友她的同学的一些趣闻,就是跟他撒娇。

他喜欢听她絮絮叨叨地诉说,但他心里还是矛盾得很。人的内心和外在是有区别的。就像《挪威的森林》中的永泽,他认为绅士就是:所做的,不是自己想做之事,而是自己应做之事。秋硕从事的脑科,让他越来越追求严谨,他对于人生的态度,如同手术时的操作规范,备皮,消毒,开颅…至到放置引流管,然后缝合,一丝不苟,来不得半点马虎。而且手术的过程都是在高倍显微镜下操作,哪怕不自觉的轻微晃动,都会给病人带来灭顶之灾。所以,秋硕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该”做的,有时候,也许是自己“想”做的。他分辨不清。

对于梅,他有时也会有这种感觉。不过,有一点他很清楚,无论梅说些什么,他都不会觉得无聊。这和其他人给他的感受不同,他有时会努力地听着对方的话语,仔细辨听人家想表达的含义,却总是像旧时的电话亭子,他在里面,人家在外面,中间始终有那么层玻璃阻挡着,于是,那声音也有了回音,玻璃的碰撞让对方的话余音缭绕,刺激的耳朵像钻进了飞虫,秋硕恨不得快点驱逐出去。

但梅不同,听到她的声音,秋硕全身的细胞都苏醒了过来,哪怕只是想到她的容貌,他也会不自禁地弯起嘴角。她的声音让他有种安逸甚至懒散的欲望,那种想要靠近,然后合上双眼独自享受的感觉。

有时他们会聊到深夜,有时说些八卦新闻,更多的是打打趣,互相怼一下,这样也让他俩乐此不疲。梅的声音和特有的语调,总是能让他产生联想,身体的反应让他心生羞愧,有时一段长时间的空白,她会急急的询问:“上哪了,怎么不说话了?!”他用还未完全擦干的食指点几个笑脸,要不就回几个字:方便呢!她就会发出笑哭的表情,然后再来一句“你尿尿的时间可真够长!”像是被突然进门发现自己偷情的人一样,秋硕感觉自己的脸好热。

他拿起电话,给梅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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