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咳嗽声从床榻上传来。

下面大哭不止的两个男人即刻止声,同时抬眼看向床榻,只是一个眼中是不可置信和恐惧,另一个是不可置信和惊喜。

朱世安慢慢睁开眼……坐在床边的小人儿哭花了脸,虽知这小家伙在演戏,甚至小家伙的眼中带着莫名的光不停的在他和康樾之间游走……但是竟有一丝心疼,伸出手将那张小脸上的泪水擦干净。

……

感受到脸上粗糙又温暖的触觉,安笑愣了一愣,有这一段吗?随即扯下那双手,惊叫

“丞相!丞相你没死?那我哥哥呢,哥哥!……”说罢扔下那双手,转身扑向安皓的床榻……

手中温热突然消散,朱世安有些怅然若失。不一会儿只听得旁边又传来小家伙的哭声,安皓并没有“活过来”…只是这哭声比刚刚哭自己少了分真情实意,心中微微有些受用……

他不知道的是,安笑刚刚是被康樾蛮力给掐哭了是真哭,现在才是假哭演戏…

……

“丞相!”

康樾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握着朱世安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军医,快把军医给我找来!”

原本如遭雷劈愣在原地的梁润之闻言惊醒,连忙应声是,连滚带爬地出了帐篷……不能,他怎么又活了,他不能活,他……梁润之只觉如坠冰窟。

……

“丞相可有哪里不适?”

朱世安刚要张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星星点点溅到了康樾的脸上,康樾再次目眦尽,

“军医呢?军医!……”

安笑站在一旁看着喷泉一般的朱世安,思考自己公报私仇是不是下手狠了些,……小步挪了过去,在朱世安腋下按了一按,血量渐渐少了些,却对上了朱世安看过来的眼神,莫名的有些狂热?

安笑突然脖子一紧。

……

梁润之刚进帐篷就被发了狂的康樾一把揪住,

“军医呢?”

“军…军医不见了…”

梁润之哆哆嗦嗦话还没说完,

“启禀康将军,在营地旁沟渠里,发现军医尸体,被人…被人扭断了脖子!”帐篷外一将士道。

……床榻上朱世安气息奄奄,康樾后退一步,看着床榻,面色苍白……

没有什么比绝望中给予希望然后再次被推入绝望更让人崩溃的。

将一切尽收眼底的安笑摇了摇头,在心中“啧啧”了两声,是时候开始表演了。

“我,我有一个办法……”

声若蚊蝇,从一旁响起,康樾像是抓住最后的稻草,一把拎住本已经被他忽略的安笑,

“什么…什么办法?”

安笑一只脚被离了地,另一只脚的脚尖堪堪点地,

“我爹爹曾经中了一种奇毒,来自南疆,与丞相此状甚是相似……”

听闻南疆二字,旁边的梁润之眉头一动。

这姿势甚是难受,安笑索性攀着康樾的胳膊,顺势搂上了他的脖子,康樾下意识地接住安笑,坐稳了后,安笑才又接着说,

“后来是被一种草给治好了的。”

“什么草?”

“我不知道名字。”……眼看着要被扔了下来,安笑连忙搂紧康樾脖子,急声道,“但是我认识,就是外面河边的那种草!”

康樾这才重新抱稳。

……

一行人来到河边,安笑提高了声音,

“这草必须用没开花的才有用,开花的不仅没用,用了保不准有毒。”

后面的将士们闻言议论纷纷。

“这是为何?”一旁一直默默跟着的梁润之问,抬头正好对上安笑笑眯眯的眼睛,

“我不知道,爹爹没有告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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