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老爷笑呵呵的握住亲家的手。

“哎呀老宁,这外头都下雪了,怎么还过来了?”

他没有给亲家说话的机会,就把卷轴塞进了他的手里。

“你看这幅字早就想给你送过去了,一直都没有时间。还麻烦你亲自跑一趟。”

老宁对褚老头的处事风格那可是了如指掌,如果“滑头”举办成一场比赛,那么获得冠军的一定就是这褚老头。

人还没落座呢,人家就想着送客了!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老宁接过亲家赠予的卷轴,宝贝一样的小心翼翼地展开。

“哎呀,写的真是漂亮啊!瞧瞧这笔锋,啧啧…”

实际上老宁根本就看不出来这幅书法的好坏,他也是听人说,老褚头的书法是墨宝,多少人花大价钱都买不上他的书画。尤其是书法,至今他还没有卖出过一副,要想看他的书法作品,只能是在书协每年为他办的展览上。

褚老爷子吩咐老伴:“老伴啊,你赶紧打电话给伦山让他回来,别老是忙工作。让他带上丈人丈母娘去附近新开的酒店好好吃一顿,爷俩聊聊喝喝酒。回头把我那瓶珍藏的老酒带上!”

老宁看向老伴,老伴一听说要吃饭,果然脸上开花了。

“哎呀亲家,那怎么好意思呢!我们来也不是为了吃饭的!再说了,伦山忙工作就随他去吧,年轻人挣钱也是要紧事儿啊!”

老宁秃噜着眼珠子,心说这个死老太婆,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啊!刚才在出租车上还一句一骂着伦山,说这回来非得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交出女儿小宁就不回去。怎么这一眨眼工夫,那些话全丢了?

老宁咳嗽了两声,宁母也不傻,立刻会意的收了笑容,摆出一副正经八百的架势。

“亲家,咱们也别兜圈子了,我们这趟来,就是想来问问我家女儿小宁的下落。”

褚老爷子看看亲家老宁,面露难色。

“我们打电话给小宁,电话是打通的,但是她就是不接。我看啊,只有去报警了。”

“这天都下雪了,在外边呆着多不方便啊,书默想他妈,天天背着我们流眼泪。”

“正好亲家来了,那我们现在就打电话报警吧。”

一听说报警,老宁的官腔打不下去了。

实际上现在女儿住在哪个宾馆他都知道,而且昨晚上他们父女两个还见过。

这要是一报警,传开了他老宁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女婿偷人,女儿被逼离家出走,这得是多大的笑话!

“老褚啊,我看报警就不必了吧。我给小宁打过电话,知道她安全着。”

老宁准备好的千般指责,在现实和手中这幅字的推动下化为一堆软绵绵的棉花。

“我来就是想和你们确认一下,伦山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小宁的事。”

褚老爷子微微的挪了挪脚,“亲家,坐下说吧!”

“老伴,上茶!”

有事说事,既然人家上门来不是无理取闹的,那他老褚就得认真的给亲家一个说法。

褚爸向宁父阐述了他自己亲眼所见,半句没提自以为的评断。

没了,他还反复强调,书默想妈妈了,让宁父务必要把话转达给小宁。

老宁把怀中的卷轴宝贝一样一路捧回家,进门后一直笑得合不上嘴。

“他爸,这几个字有那么好吗?看把你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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