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快出来。”领头慌张爬起来,指着堂屋门色厉内荏道。
屋里却没有声音再传出来,等了一会儿,领头随便推了一个无赖出去,指使他:“你去,开门。”
那无赖吓得腿直抖,但是被领头盯着,也不敢不去,颤颤抖抖地走到堂屋门前,手还没抬起来,吱吖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无赖当即吓得叫了一声,头都不敢抬起来,扭头就跑。
莫忧背着药箱走出来,对妇人道:“腿已经接好了,药放在床头,每日记得给他换药。”
见妇人被架着胳膊,莫忧看向架人的两个跟班,那俩人被莫忧一看,想起来刚才十来个人一起飞出去的场面,吓得立马把手松开了。
妇人得了解脱,立马跑到莫忧身边,一脸祈求地看着他说:“莫大夫,你救救我们。”
莫忧看向领头,说:“你们又何必要将人逼到死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领头躲在人群后面,声音喊得挺响。
“她已经还了钱。”
“利钱还没还。”
“利钱太高。”莫忧其实不懂什么是利钱,但是方才在屋里听他们说,利钱五两银子,便觉得不甚合理。
那领头听到这话,嗤笑一声,十分不屑道:“既然借了我的钱,那就是这个算法,她这个月还不了,下个月我就要收十两。”
莫忧皱起眉,他对这些不了解,正不知如何说,那妇人已经嚷起来:“你胡说,大通钱庄从来没有这样收钱的,分明是你借着钱庄的名私底下敛财,要是叫管事知道,你绝对没好下场。”
“那你去告啊!钱庄的章管事那可是我表舅,你敢告我试试。”领头越说越不怕,尤其是他看莫忧只是站着和他讲理,心里更不担心,叫嚣道:“除了钱庄,我跟大通赌坊的吴管事可是跟我喝过酒的交情,得罪了我,保管叫你在临阳混不下去。”
“大通钱庄在哪儿?”莫忧问妇人。
“在城北。”
“我去找人。”
妇人听到他要走,顿时神情紧张,怕他不在,这群无赖泼皮做出什么事。
却见莫忧身形一动,倏忽间一道残影在人群中穿梭,不过片刻他便返回,而那群人则个个成了木头,全都僵住了。
“我点了他们的穴,两个时辰内动不了,你看着,我去城北找人。”
出了巷子,莫忧找人问了路,便朝着城北过去。
虽是走着去,但他脚程快,不到三刻钟便到了城北,只是他不知道大通钱庄具体在哪儿,问了行人也没搞清楚,在街上转来转去,倒见着了大通赌坊。
听名字就知道钱庄和赌坊是一家的,莫忧站在赌坊门口犹豫了会儿,还是进去了。
里面跟他想象的不一样,全都是人,人多就吵闹,摇骰子声、拍桌子声、喊叫声等等,全聚在一起朝他扑来,吵得耳朵发疼,莫忧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站在门口一时不知所措。
殊不知在别人眼中他却是个待宰的肥羊,一看就是从来没进过赌坊,干净的像是个书香世家的小少爷,因此不一会儿,就有人过来和莫忧攀谈,要领着他到赌桌上玩玩。
莫忧没动,因为有人过来了。
看到来人,原本还想带莫忧去玩,顺便捞点钱花的老头立马弯下了腰,恭敬地喊了声:“六姑娘。”
“一边儿去。”女子说。
老头赶紧走了。
没了别人,女子上下打量了莫忧几眼,弯唇一笑,她生的好看,柳叶眉、桃花眼,肌肤白皙如凝脂,穿着藕荷色绣海棠花的衣裙,芊芊玉指在莫忧胸膛划过,吐气如兰:“是找人,还是来玩儿?”
莫忧老实回答:“我有事,想要找管事的。”
“我就是管事的,有什么话,上楼去说。”女子语罢看莫忧不动,掩唇笑起来:“楼下太吵,不是说话的地方。”
“那好,请带路。”莫忧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先走。
“你这人,倒有趣。”女子越看他越喜欢,笑盈盈地领着莫忧往楼上去。
二楼也有人在赌,但只有寥寥几桌,人也不多,穿着比起一楼却更加富贵,他们有人认识女子,纷纷喊她:“六姑娘。”
女子微笑相待,一直上了三楼,女子才停下,她推开一间靠近楼梯的房门,请莫忧进去。
这是间女儿家的闺房,可惜莫忧不认得,就觉得比客栈的房间好看,清净。
他开口直言道:“我来不是我有事。”
“那是谁有事?”女子在桌边坐下,翘着腿,托着腮又道:“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小女子柳鸢鸢。”
“莫忧。”
“莫忧愁?”柳鸢鸢笑了,说:“好名字。”
“我也觉得好,我师父起的。”莫忧朝她笑,上下两排几颗牙齿一露出来,莫名给人单纯好骗的感觉,柳鸢鸢正觉得好玩,却见他才笑没多久,就赶紧捂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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