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忧把一碗饺子吃完,又等了半响才进去。屋里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儿没有散去,柳卿卿躺在床上再次昏迷,刚刚落胎,她身体这会儿这是极度虚弱的时候。

封萩端药进来,这是方才莫忧让她熬的。

婢女刚要接过药,柳鸢鸢开口道:“我来。”说完她把药碗端过去,在床边坐下。

喂完了药,莫忧过去给她把脉,柳鸢鸢在一旁问:“怎么样?”

“不好说。”莫忧摇头道。

“什么叫不好说?”柳鸢鸢着急道,她现在迫切需要一个准确信息,不然心里是没有办法安定下来的。

莫忧斟酌了一下用词,才开口:“寒毒在她体内停留太久,她又有内伤,如今经脉受损,再加上落胎,稍有不慎便可能留下锢疾,现在要尽快为她疗伤。”

柳鸢鸢立刻说:“我来。”

“还是我来。”程博延道。

“不,这事需要我哥来。”莫忧摇头,又说:“柳姑娘方才劳心费神,不宜再动,程堡主你真气受损严重,若强行施为,怕是我还要救你,李大哥的内功偏于寒凉,实在不宜为程夫人疏通经脉,我哥正合适。”

“那便我来。”聂于桑不知何时进了屋,站在门边插嘴说了一句。

“调理内伤非一时之事,哥你把这个吃了。”莫忧递给他一丸丹药。

聂于桑拿起来看看,黑褐色的小丸子,闻着有清新的药香,他吃下去,不一会儿便感觉丹田发热,内功似乎有要突破的迹象。

莫忧又拿出一丸药交给程博延,说:“把这个喂程夫人吃下。”

程博延将人扶起来,把药喂她吃下,看着她咽下去后才松开手站到一旁。

“哥,开始吧!”

聂于桑在床上盘腿坐下,抬手运气,将双掌贴在柳卿卿后背,真气始一入体他便感觉一股凉气袭来,加之柳卿卿体内经脉滞涩,真气混乱,聂于桑只是运行一圈便困难重重。

比自己想象的要困难,聂于桑收敛起多余的心神,将精力全部放在疗伤上。

在屋里看了会儿,莫忧转身出了屋子,院子里封萩正在摆弄几块木板,见他出来,立刻丢开木板问:“你让弄得是什么东西?”

“就弄一个能躺进去一个人的小屋子,然后再给开几个孔洞,可以让药气进去。”莫忧也没自己动手做过,想法是有,但是实行起来就不一定行了。

他蹲下和封萩一起给木板凿洞,锤子敲得邦邦响,李问寒听到响儿出来,无奈说道:“聂兄正在屋里给程夫人疗伤,你们这样会打扰到他,换个地方。”

然后又问:“这是做什么?”

“哥,正好,你也帮个忙。”既然出来了,封萩就不可能让他再回去,过去拽住李问寒就要把他往这边拉。

“先回答我这是做什么。”李问寒没动,指着木板问。

“我想做个……不知道怎么说,但是用来给程夫人治病的东西。”莫忧看着李问寒,感觉说出来的话自己都听不懂。

李问寒笑了声,看看封萩又看看莫忧,问:“你俩往日谁碰过锤子?”

封萩立刻摇头,莫忧迟疑了会儿,也跟着摇了摇头。

“指望你俩做出来,还不知道等到何时,我去找个熟练的木匠。”李问寒说完就要出门去。

“李大侠且慢。”

李问寒顺声望去,见是车夫老魏,笑问:“何事?”

“天色太晚,李大侠怕是也不知道哪里有木匠,若是一家家敲门问还不知要到何时,老朽早年做过木匠,虽然几十年没再碰过,但是比起几位还是多了些经验,莫大夫想做什么,尽管告诉我,我来做。”

“那行,我们把东西先拿到后院。”莫忧说着率先抱起来两块木板,边又和封萩说:“还有没有木板了?木钉恐怕也不够,你再找找,看看有没有。”

“就这些,我已经全找出来了。”封萩看向李问寒,不知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拽着他就要出去,边拽边说:“正好,哥,咱俩出去找找,你拿着剑。”

李问寒眼睛微眯,溢出一丝冷意,问道:“你想让我拿钧天砍木头?”

封萩嘿嘿笑了几声,扒住李问寒说:“哥,这里又没有斧头,而且斧头也没钧天利,你就帮个忙,就这一次。”

“不是有锯子吗?”李问寒指着院子角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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