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半日,玉修一行人到了怀夜城中,看看日头已然到了正午,大家的脸上也稍显一些疲惫之色,毕竟他们一路走来,既没用轻功,也没御剑。
忘忧捂着肚子支支吾吾的不愿再多走一步,索性直接一屁股坐在了路边的石阶上,摆手道:“不走了,不走了,快把我累死了。”
玉城见忘忧这般摸样便第一个瞧不起了,道:“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打滚耍赖的,真丢人。”
忘忧道:“丢人怎么了?总好过丢命吧。”
“······”玉城。
忘忧接着说道:”从出发到现在我可是一口水都没喝过呢,又累又渴的,难受死了。你可不许再催了哈,饿死人也是要偿命的。“
玉城道:”不就是一顿饭没吃,你至于吗?“
忘忧道:”大哥,说什么呢?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别说一顿了,半顿我也受不了,再说了,你们是修练法术的,没事就辟个十天半个月的谷,我怎么和你们比啊。”
被忘忧这么一回嘴玉城竟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毕竟以己之长克人之短,确实不够高雅。
忘忧朝着玉修处扯着嗓子喊道:“玉修,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拜托你啦。”
玉修看了忘忧一眼,四下看了看,见不远处正好有一家客栈,淡淡道:“去前面吧。”
忘忧瞬间来了精神,一个箭步跳到玉修跟前拍拍他的肩膀道:“还是玉修好,不会见死不救。”
说罢,一溜烟的朝前头的客栈跑去。
玉修也朝着那处走去。
玉城呆滞了半晌朝着和他站在一处的玉竹低声问道:“刚刚是我看错了吗?他···拍了,少尊主的肩膀?”
玉修不喜欢和别人过于亲密,这事在整个忘川秋水无人不知,且因身份尊贵,除了现在的尊主之外,没有一个能高出他的品阶,他给大家的感觉一直就是九天寒月那般,可视而不可得,再加上他本身就性格孤僻不喜和人相处,时间久了,大家自然而然的也就望而却步敬而远之了。
玉城六岁便在忘川秋水修行,在忘川秋水的十二年里,从没见过哪个人敢去拍玉修的肩膀,竟不由然的对忘忧心生一种莫名的敬佩之心。
玉竹笑道:“这位忘忧公子确实是个奇人,你没发现只要有他和公子呆在一处,公子的话都会说的比以前多吗?”
玉城细细琢磨了一下道:“也是,别的不说,单是上次他趴在我们少尊主身上这事,就让我由衷佩服,那会子我还以为他会被少尊主一掌打飞出去呢。”
玉竹道:“或许,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公子孤单了这么久,也需要有一位这样的朋友。”
玉城咂咂嘴道:“只可惜是个男人。”
玉竹笑道:“瞎说什么呢,你想哪去了。”
玉城道:“难道不是吗?我们少尊主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吧。”
听了这话玉竹的双眸瞬间黯淡下来,低声道:“只要能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哪怕只是一个人也是好的。”
是啊,自打被钉上破灵釘的那一刻,能活着已经是上天对玉修最大的眷顾了,这么些年,别人或许不知道,那破灵釘的穿骨锁灵之痛,玉竹却在玉修的身上见了个真真切切,一月一次,从未间断,每次发作玉修整个人都好像又死了一次一样。想到这里,一滴清泪从玉竹眼角滑落下来。
玉城道:“玉竹,你怎么了?”
玉竹忙的抹掉那滴泪轻笑道:“没什么,我们快走吧,公子都等好久了。”
这是一家规格不小的客栈,上下一共三层,一楼是给客人吃饭的地方,二楼三楼则是房间,留给往来的客人住。
一共要了两个桌子,玉修,忘忧,玉竹,玉城他们一桌,其他四位内门弟子们一桌。
忘忧在吃上从来不会含糊自己,一口气点了八个菜,其中便有那道她最最喜欢的’宫保兔肉‘。
玉城看了一桌子的红红绿绿,满目惊疑道:“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吗?我们才几个人啊?吃得下这么多么?”
忘忧心宽权当他说这话是在关心自己了,一边往嘴里送东西,一边道:“吃得下,吃得下。”
说着对小二招了招手道:“小二,你家店里有寒潭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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