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楼这个混蛋,他在说什么呢?

邹小九可以很清晰的听见胸膛下心跳如雷的声音。

丁家兄弟没有想到秦玉楼会这样拒绝,可他们也不是傻子,当下就质疑道:“她才来岐山脉多久,你当我们是傻子?”

“你们到底走不走?”

秦玉楼釉面般完美无暇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缝。

这时候,丁家兄弟来时候的小道上又出现了一道身影,那人喘着粗气,是个长头发的妇人,头发在头顶上盘成了一个厚厚的圈,看着约莫四十多岁。

她背着一个葫芦背篓,远远的就喊了起来,“快来帮我接一下!”

丁家兄弟一听,连忙转身去看,见是自己的胖娘,丁二郎率先上前一把将那背篓提了下来,丁母顿时松了一口气,脚下生风的朝着秦玉楼走过来。

“啥也别说了,把你屋里那丫子给我家四郎做媳妇,我也不同你嚷了!”

邹小九气的一把推开了门,秦玉楼闻声回头去看,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回去。”

是命令的口吻。

邹小九虽然也知道此时应该听秦玉楼的话,可却咽不下这口气,这麻婶子又不是她爹娘,对她又没有生养之恩,她凭什么往惯着她。

“老虔婆,你想什么好事儿呢?敢情这岐山脉都是你家的,你要什么就有什么?你怎么不上天当神仙呢你?”

秦玉楼嘴角不由抽了抽,章成却觉得堵在胸口的气顿时舒畅了起来,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

麻婶子胖脸一横,怒火中烧,抬腿就要踢邹小九,邹小九人小身子灵活,往秦玉楼那边一歪,她倒是躲了过去,麻婶子却骂骂咧咧的“哎哟”一声,仰头往后倒去。

可见她那一脚是卯足了力气,否则也不会摔的这么难看。

秦玉楼却在麻婶子抬脚的那一刻,下意识的一转身向着邹小九,伸手要去拉她,邹小九被这么一拉,就歪进了秦玉楼的怀里。

丁四郎就一边去扶自个儿的娘,一边在她的耳边嘀咕着什么。

麻婶子站起身就扶着腰骂了起来。

“当真是不知羞的,光天化日就搂抱上了,还不知道做了多少不害臊的事儿!我呸,这样的狐狸精,送给我家四郎都别想!”

邹小九一把推开秦玉楼,她前世在市井也不是白混的,她试过忍气吞声了,那滋味并不好受!

“你是哪儿来的野猪成了精,你长成这样对得起你爹娘吗,给脸不要脸,老虔婆!”

旁边过来凑热闹的山民越来越多,听见邹小九骂得痛快,起哄的笑了起来,还有小孩子重复着邹小九的话“野猪成了精……”

秦玉楼愕然,这小丫头的嘴还真是毒,竟然让一向在岐山脉以泼辣闻名的麻婶子没有了招架之功。

最后,岐山脉这边德高望重的文叔出面,在中间调节,事情才算收了场。

麻婶子听儿子说这邹小九是秦玉楼的童养媳,自然也就打消了心里的腌臜念头,文叔一把年纪了,给了台阶她也见好就收了。

邹小九却有种前所未有的舒坦,前世她见别人吵架的还有骂的更难听的,没想到和别人吵架还有这么酣畅淋漓的感觉。

晚饭是年前放在地窖里过冬的板栗磨粉烙的饼子,虽然算不上美味,却也算是果腹佳品了。

秦玉楼撕了饼子慢条斯理的塞到嘴里,就是吃着这样的粗粮饼子都那样优雅,像是与生俱来的,毫无做作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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