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侯爷指桑骂槐,伍秉熠瞬间明白了过来,碍于面子,脸上依旧挂着浅笑,装作详观棋局,拿着白子走了第一步棋:“父亲一生为了战事劳累,幸得现已是太平盛世可享些清福,只是儿子不孝,还让父亲如此劳心,也是做儿子的混账,原是该分着顾些家中之事,只是现时局不同,新航线的开通,儿子一年到头多半不在家中尽为人子的孝,着实内疚惭愧。”
“你倒是通透,还算有点良心,我还以为你竟忘记当初承诺之事。”
伍侯爷举棋果断,光走了一两步棋,棋局上黑子已经明显技高一筹。
伍子依见二人为棋局一时分不开神来,便向金都尉请了礼,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父亲,海家送的聘礼单子儿子都一一过目了,其中有几件紧要的物件还是要父亲下个决断才行。”
伍秉熠在商界多年,也不全是仰仗了家中的权势,有些路子也是他一人谋划出来的。
“你母亲走之前早就料想到了这些事情,提前给几个后生各准备了一份体面的物件,等这棋定局之后你去领了钥匙便将大姐儿的那份领去。”
伍侯爷久经沙场,平日不领兵打战时便将棋局当作了战场。今日这盘棋,伍侯爷早就看出了定局,只是耐着性子,想要磨一磨这把侯府当客栈的混账儿子。
“儿子也预备了几件,也打算跟着一起送进京去,顺道分了几样出来,借此机会便将京城的各道路给打通彻了。”
“你倒是舍得花钱。”听着混账儿子的打算,伍侯爷不以为然,“知子莫若父,谋划这些也不光是为了彤儿的婚事,说吧,趁还被你这混账东西气死之前,老夫也算是积德。”
心思被揭穿,伍秉熠这才丢了脸子与侯爷商量:“父亲的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自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伍秉熠是个生意人,举一步棋时也是思了好几步才下第一步棋的,“彤儿的婚事定在了来年开春,其中的事情也是她母亲一一操持,只是儿子想着这岭南到京城一路上也是路途遥远,何不让轩儿也一同前往,等个一年半载也到了科举之时。咱家既然借此机会打通了京城的关系,自然要替轩儿提前谋划着与京中那些有声望的公子相交,这日后在仕途路上也有个帮扶才是。”
“你这混账小子看不上这候爵之位也就罢了,先帝在时念及着旧情没有追究什么,那是天恩!”伍侯爷不免感伤不已,“老夫这几日总记得先帝爷最后留下的那句话,为臣的有愧于先帝爷,总该为国家效力才是正经事,与那些挂着羊皮的胡人打交道,简直是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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