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枭喜欢王家小姐这件事,在汴京贵胄圈子里根本就不算秘密。
尤其是当某天蔡枭在矾楼喝醉酒,把一位红牌姑娘当成王瑾儿表白的时候,一度沦为笑谈。
作为当事人的小七姑娘当时或许是因为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了情不自禁的蔡公子,后者因为脚滑摔了个底朝天,好在事后并没有为难这个可怜的小姑娘,而是把怒火撒在了矾楼身上。
直言要不是因为矾楼的饭菜太难吃,他也不会一个劲的喝酒,要不是一个劲的喝酒,最后也不会闹出这么大的笑话……
矾楼方面表示很无辜,但最后也只能接受这个结果,谁叫人家老爹是宰相呢……
于是派人去府上又是赔钱又是赔礼的,还贴心问蔡公子,小店的菜品还有什么需要改进地方。
蔡公子直言饭太难吃,没有林式茶餐厅的蛋炒饭好吃。
矾楼的人回去打听了下,没听过汴京有什么林式茶餐厅啊,心想大概是蔡公子胡乱说的。
可没过多久,又有一个国子监的公子哥来矾楼喝花酒,点了一盘蒜焖酣鱼,才吃了几口就砸筷子骂人了,连骂人台词都是一样,说这鱼没有林式茶餐厅的招牌烤鱼好吃。
这下矾楼方面可就不淡定了,这林式茶餐厅是何方神圣,敢请托请到自己头上来了,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于是,矾楼这次派人去认真的打听了下,才知道所谓的林式茶餐厅,几天之前还叫盛天大酒楼,是一个濒临倒闭的十八流酒楼……
这还不够,更过分的是,这家酒楼的掌柜的还是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货色,酒楼已经两天不对外开放了,美其名曰在闭门造酒。
于是,矾楼几个妈妈凑在一起商量了个办法,让手下的几位头牌扮成普通食客,去那家林式茶餐厅探探虚实。
这天上午,矾楼的二楼的某间房间里,靠近窗户的地方对坐着两道倩丽的身影,其中一个便是小七姑娘。
另一位女子则身着飘逸白衣,看来约莫二十岁的样子,一头黑发垂直臀部,雪白肌肤,面容清丽秀气,一双丹凤眼黑白分明,又冷如冰雪,淡色唇瓣微微抿着,却又给人一阵冰冷的暖意。
两人对坐着,小七在她面前,便像是听课的学生一样,看她一遍又一遍弹奏着膝上的古琴。
“心游于艺,道不远人,是我入行这些年总结出来的心得,想要练好琴,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女子开口说道,刚要继续,忽然发现对面的少女正出神的看着窗外,不禁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小七?”
“啊……师师姐……”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还不是上次那件事……这次李妈妈安排我随含烟姑娘她们一起过去,说要看看那林式茶餐厅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说是看看,其实……”
“其实也是去找麻烦?”
女子听到这里,倒是明白了过来,她以前也在矾楼待过一段时间,自然比谁都明白这其中道理,矾楼向来自诩是汴京第一的酒楼,何时被人这样比下去过,这口气自然咽不下去。
早几天她听小七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想着这林式茶餐厅背后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找来了蔡相的子嗣做帮手,想必矾楼里的诸位也是这样想的。
再后来,周邦彦过来找自己谈论诗词的时候,偶然间提起过这个林式茶餐厅,提起那日的经历,口气也是颇为复杂,一方面是认可,一方面则是不甘,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被一个厨子给教训了。
一个懂经典,会策论的厨子,还真是个奇人。
就算是她这样淡泊的性子,也不免有些好奇。
“人家应该是真的有几分本事,否则也不敢放出这样的话来。”李师师想了想,摇头说道,“你这趟过去尽量少说话,莫要让李妈妈再难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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