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教室外走廊没见到段傲天的影子。
过了两分钟,他拎着早餐进了教室,陆然去卫生间洗把脸醒醒脑子,回来就看见段傲天手里拿着杯云盖乌龙茶吸着。
陆然回到位置,拿出本子,打算把英语单词补一下。陆然练的是花式,一手英文写的很漂亮,看起来赏心悦目,每次阅卷老师都会多给两分卷面分。
早上起来的晚,没胃口,就喝了两口粥,陆然现在胃里空荡荡,不时传来一阵腹鸣,此起彼伏,差不多成一首交响乐了。
冷不丁从旁边丢过来一个包子,陆然看向旁边的段傲天,他正专注的拿吸管怼茶包,根本没看他。
陆然收回视线,把塑料袋拨开,啃了一口,还是温的。
段傲天烦躁的啧,丢开奶茶杯,陆然定睛一看,乐了,这人把乌龙茶包捅露了,杯底全是撒出来的碎茶叶,一喝一口茶叶沫。
段傲天挑眉:“这么可乐?”
陆然唇边还有没散去的笑,眼里明晃晃的笑意,像撒了层碎光,很亮:“是挺可乐的。”
段傲天也觉得自己挺傻逼,撑不住也乐了,陆然举了举包子:“谢了,改天还你。”
一个破包子,还什么还,不过他没说出来,有的人是这样,不爱占便宜,喜欢把事情理的清清楚楚,段傲天不理解,但也不强求。
陆然想了一下,问他:“昨天是你给我买的药吧?药钱我给你。”段傲天扒拉一下废了的奶茶,没说话。
陆然问:“我没提什么奇怪的要求吧?”昨天的事,有的他记不清了,但有的还有印象,好像挺烦人的。
段傲天靠在墙上,长腿撑着地,指着他:“你挺烦人的,你知道么?把药掀了,不吃,闹着要吃糖,你是三岁小孩儿么。”
这事陆然有点印象,他以为做梦呢。
段傲天指着他,比出三根手指:“你顶多三岁半,不能再多了。”
陆然点了点被捅露的乌龙茶包:“看见泡泡就想扎,你五岁,也顶天儿了。”
段傲天看一眼奶茶杯里乱糟糟的茶叶末,勾唇笑了:“啧。”
周三下课,陆然做题晚了,让周睿先走,正收拾东西,别的班同学过来喊他说有人找,陆然问:“谁找我?”
别班同学说:“不认识,反正是找你的,在校外等着呢,挺急的,你快去吧。”
陆然放好了东西,走出校门,没见到人,以为是谁的恶作剧,打算往回走,被人拦住了。
台球室。
一群人或站或坐抽着烟,烟熏火燎,空气质量很差,陆然刚进去就皱了眉。
带他来的人跟里面的人打了个招呼:“哥,人带来了。”
哐当,一颗白球砸下,重重的弹起来,正冲着他们的方向,陆然旁边的人狼狈的往边儿上一躲,身体失去平衡,狠狠摔了一跤,挺狼狈。
顺着人群看去,段傲天手里一颗红球,哐,狠狠砸在地上,眉间冷冽,指着陆然问绿毛:“把他扯进来什么意思?”
绿毛坐在人群中,嘴里咬着烟头:“怎么跟他没关系,上次要不是他通风报信,你他妈能逃的了?”
坐在中间,穿黑背心的男人叫鹏哥:“废话少说,你和他这事儿想怎么断?”
绿毛是附近职高的,占着篮球场地收费,段傲天他们几个碰见过一次,杠了两句,绿毛上学期期末带了一帮人来找他,碰巧校篮球队的人都在,就动了手,为这事儿,他开学的时候还做了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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