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绵棠颇为无语地看着床上虚弱的男人,手痒痒,方才被打断的想法又浮上脑海,但看到渗出血迹的伤口,宽宏大量的姜绵棠决定还是留他一条小命。
“你为什么……”
细弱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姜绵棠正和容归临的手作斗争,也没仔细听,只回答道:“什么为什么?”
“要杀孤……”
“你说什么?”姜绵棠皱了皱眉,完全没听到容归临说的话。
不过她也没放心上,只当是一个昏迷之人说的梦话,等了一会也没听到声音,便继续专心致志对付那只手。
撬了一刻钟还没撬开,姜绵棠放弃了,只能认命地坐在床边,任由他抓着手。
又坐了一刻钟,把容归临脸上有几颗痣都数完了,他还没放手,而姜绵棠也没成功挣开,她只能冲外面的夏禾道:
“夏禾,去把我房里的话本子拿来!”
一直在门外侯着的夏禾小小地惊叹了一下,看来娘娘要在书房呆很久呀,夏禾内心倍感欣慰,“遵命!”
姜绵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片刻之后又觉得口渴,茶杯放在两步外的桌上,但此时冬桃夏禾都不在身边,她只能自己站起身去拿。
姜绵棠用力将手往外拽,另一只手努力地往茶杯靠,就在快要碰到茶杯时,突然一股巨大的力将她拉回到床边,姜绵棠踉跄着走了两步,一下子没刹住脚,整个人直直地扑倒在容归临身上。
冰凉又硬邦邦的东西撞到姜绵棠的额头,她的脑袋登时一木,片刻之后,疼痛才从额头处开始蔓延开来。
姜绵棠一手捂着被撞疼的头睁开眼睛,入眼一片白皙又细腻的皮肤,随后才闻到一股干净又清幽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药味,竟意外的好闻。
容归临的心跳近在耳旁。
姜绵棠耳朵一红,揉着额头正要坐起来,眼睛却忽然定格在一节凸起的地方,她盯着那一节看了半晌,忍不住用手摸了摸。
硬硬的,又有点微凉。
姜绵棠摸了一会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那是容归临的喉结。
突然,食指指尖下的喉结缓慢地上下滚动了一圈。
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指尖缠绕。
麻麻的,又有点细腻的触感。
姜绵棠瞬间收回了手,腾地一下坐起来,这下脸颊也红了个彻底。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容归临的脸,见他还是和刚刚一样的表情,应该是没醒,姜绵棠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时,夏禾敲了敲门,“娘娘,我把话本子都拿来了!”
姜绵棠轻咳了两声,“拿进来吧。”
夏禾捧着书进去,一眼便看到娘娘正坐在床边,而殿下似乎还昏迷着,只是那手却是紧紧地握住娘娘的。
她把书放在一旁,一双眼睛里冒着星光,“娘娘,殿下睡着还不忘拉娘娘的手,可见殿下定是梦到了娘娘。”
姜绵棠嘴角微微抽搐。
要是容归临做梦梦到她,那梦里的她怕是把容归临得罪惨了,他才会这样抓着她不放手……
姜绵棠幽幽叹了一口气,满脸沧桑,“你不懂,快去给我倒杯水,快渴死了。”
喝了水,姜绵棠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虽然右手还不能动,但好歹有话本子可以看了。
“行了,你先出去吧,再过一会冬桃回来了,你跟她一起去煎药。”姜绵棠抽出一本话本,慢慢地看了起来。
夏禾领命退下,姜绵棠翻了几页书,便听到冬桃回来的声音。
“这是殿下的药,你帮我先煎着,我进去向娘娘请个安,一会便来。”
冬桃的语气急促,说完便要进去,却被夏禾拦住了,“娘娘正和殿下在里面浓情蜜意呢,你现在进去怕是不太好,咱们先一起去煎药吧。”
冬桃明显愣怔了片刻,没反应过来,“你说娘娘和殿下在里面做什么?”
“殿下正拉着娘娘的手呢。”夏禾笑眯眯地低声道。
“殿下醒了?”冬桃也跟着笑,只是脸上的笑容十分僵硬,甚至眼中也露出一抹阴霾。
“我方才瞧着是没有,不过殿下定是梦到娘娘了,才拉着娘娘的手不肯放呢。”夏禾没注意到冬桃不同寻常的表情,拉着她的手就往厨房走,“走走走,咱们去煎药。”
等两个人的说话声小了,姜绵棠的注意力才回到话本上,但没等她翻几页,书房门外又喧嚣起来。
乌泱泱好几个身着华丽骑装的人赶到书房门口,看起来像是刚从围场匆匆赶来。
其中一个身着玄色骑装的人神色最为焦急,他看到邓杞,立即走上去询问:
“邓杞,太子情况如何了?”
“各位殿下吉祥,回五殿下,太子殿下还在昏迷中,方才奴才问过太医,”说到此处,邓杞眼眶顿时红了,他神色悲怆道:“太医说,殿下伤势严重,若是能熬过这几日便好,若是熬不过……”
邓杞没再说下去,红肿的眼睛里又流出了眼泪。
五皇子容归宸闻言踉跄着后退一步,被身后的大皇子容归桓扶住,他的神色亦是悲伤又遗憾,却还是安慰道:“五弟莫急,太子他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平安安的。”
容归宸哪里听得进这些,大皇子话还没说完,他便大步往书房里走,但他看到脸色苍白的容归临了无生气地躺在床上,竟是不敢再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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