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跟裴亦华简单的聊了整个事情的始末之后便打算离开,看着那个点缀着深青色胡茬的男人裴亦华轻轻的问了句:“昭语公主真是骊王的妹妹吗?”
高辰闻得此言在原地驻步,稍稍点了点头便径直走出大殿。身后的四公主不再去看那个离去的男人,笑了笑叫上青儿同样离开大殿。
骊族的军部们缓缓跟上元朝士兵,两帮部众齐头并进。高辰骑着高头大马,背上背着五只短戟,短戟可用于投掷和弩射同样可劈、可斩、可勾、可挑。
七公子裴亦痕缓缓夹了夹马肚赶上前面两人。此时的高语同样一声铁甲,贴身的鳞片和头盔使得本就倾国倾城的骊族公主更显英气逼人。
“自从离京的那一刻起,你我三人便已经被绑在一起。撇开我调查你也罢,你调查我也好,我们虽然在不停各自落子,可就在你我拿起棋子的那一刻起,你我均已经是元帝的棋子。”裴亦痕缓缓说道,“元帝将所有的棋路都放开了让你我看到,却根本不用担心你我是否会跳出棋局之外。”
自嘲的笑了笑之后,他继续说道:“就算你我拼尽全力又能如何?只不过是让他显得棋力更强而已。”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你我战与泓野则必输,不战则死。必死之局定要破釜沉舟,着力破棋,不管这场战你我会不会赢,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赢大赢小而已。”
“可能以骊王之气魄来讲,大不了天高任鸟飞,天下何处不是骊族立疆之地?但骊王可曾想过?天下之百姓是会相信一叛军之言还是一国之君圣言?”
“早在本王进京之际,七公子之言便已经在本王的思畴之内。倘若七公子只有这般言语,互相欺瞒试探,恕高辰冒犯。”马背上的高辰拱了拱手看向裴亦痕,“对于元朝皇室来说,千夫所指可诛心亦可亡国,但就骊族将士来看,草原战士死于战场是无上荣耀。”
“骊王左边一口骊族,右边一口骊族着实让裴亦痕钦佩骊族之志,可怜啊,这大好的草原、这大好的男人就要埋骨雪山,死亦何惧?烹骨焚甲又当如何?”
高辰无意间想起那首曲子:
铁甲布鞋征北去,何处故乡何处亡腊月寒天酒肆香,可怜空房思夫娘
边关以何防
铮铮铁骨郎
待到旌旗返乡时
稚子复青壮
修衣书箱四茫茫
寒甲冷骨血里藏
待到旌旗返乡时
稚子复青壮
复青壮
......
曲子是裴亦痕离京所唱,如今已经被两部军营传遍。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骊族将士们,高辰第一次开始质疑自己,不是质疑该不该赌上骊族,而是此间事了如何给骊族一个交代。他从未怀疑过自己为语儿报仇的决心,从未动摇过那个谋划已久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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