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前,殷珩被大理寺的人从永安侯府带到大理寺专门羁押待审嫌犯的牢房,即使当时薛显在那里,但此事——
除了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下令,谁敢直接到侯府里拿人?
殷珩扫一眼四面高墙,只有一扇供进出的门,隐约看得见外面巡逻的狱卒走动。
往墙上靠去,镣铐咣当响起来,在安静的牢房里格外明显。殷珩无奈的看了眼脚上的镣铐,这些人还真是看得起他。
刚闭上眼,外面传来脚步声,由远至近,殷珩眼神瞬间变得凌厉,竖耳听着脚步声在门前停下,笑着盘腿坐在墙边。
门从外面拉开,光照进来,殷珩不适应的眯了一下眼。
“殷珩?”
殷珩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露出一丝笑意。
大理寺少卿段歌,年幼时父母双亡,靠着聪明才学,科考后走上仕途,曾受过严令严尚书指点。
瞥一眼段歌,殷珩漫不经心道: “在下殷珩,大人是要提审?”
来人冷着一张脸,视线落在殷珩脸上,神情严肃,听殷珩的语气,神色微变,勾起唇角不由笑了下。
“素闻永安侯府六公子放荡不羁,今日得见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只是不知,六公子能笑到几时。”
闻言殷珩失笑,慢慢起身:“久闻大理寺有位铁面阎王段歌,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铁面无私。”
“带走!”
看一眼段歌的背影,殷珩跟在后面,左右都有人跟着,倒真像是提审什么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重犯。
‘咣当’一声,提审室的门关上,只剩下段歌和大理寺内的执笔主簿。
殷珩在椅子上坐下,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埋头正在写东西的主簿,还不等他想起来是谁,听见段歌咳了一声提醒,只好把视线挪到段歌身上。
“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如实交代,否则——”
“严老尚书的事,敢问大人知道多少?”殷珩不紧不慢打断了段歌的话:“兵部尚书,严令。”
主簿手里的笔停下,只是眨眼的功夫,笔尖在纸上又继续勾勒,殷珩却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他是没有认错人。
近一年不在京城,记性还不错。
段歌盯着殷珩,他知道殷珩是一个很难缠的人,想要从殷珩嘴里问出什么,比登天还难,不仅难,还有可能被殷珩带进沟里,成了殷珩拷问的对象。
想不到,这个当年在京城里少年成名的少将军真是名副其实的不好对付。
“六公子很关心严老尚书的事情?”
“毕竟是从前是旧交,回京后听闻噩耗,免不得要问一句。”殷珩迎视段歌看来的眼神,扫一眼埋头记录的主簿:“我记得,段少卿当年师从严老尚书门下,不过也只是听闻罢了,不知真假。”
“殷珩,这里是大理寺,不是永安侯府,更不是玄云军。”
闻言殷珩轻笑出声,脸上笑意在触及段歌眼神时从脸上消失——大理寺?大理寺又如何,他不想说,谁也奈何不了他。
‘啪’一声闷响,段歌负手背对着殷珩,周身散发着怒气。
提审室内,气氛变得尴尬、沉闷,仿佛随时要炸开,主簿紧握着笔杆,一直没有抬过头,没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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