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西山,残阳如血。

两人相顾无言地回到维恩侦探事务所,跟在维恩身旁的卡玛不时抬头看一眼面色铁青的男人,她低着头,垂下的发丝挡住美目惆怅,她似乎怀揣着心事,像是要告诉维恩些什么一样。

最后,她还是放弃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真相掩没在死寂之中,时间能解开谜底,也或许被永远尘封在角落里。

维恩大步跨在前面,一言不发地推开大门,木门在墙上狠狠地撞击发出巨大声响,挂着的铃铛也作乱似的剧烈摇晃起来,吵得人心烦意乱,卡玛唯唯诺诺地跟在维恩身后,大气也不敢出一声,生怕惹到了前面怒气冲天的男人,只能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维恩的颜色。

烦躁地拉开座椅,维恩将自己摔进背靠里,陷在座椅里仰头出神,天花板上的煤气灯散射出刺眼的光线,他不得不用左手挡在双眼前来逃避这糟糕的现实。

韦尔斯和他的旧日交情早就消耗的一干二净,难以让人相信他们在巴别塔的时候曾是亲密无间的朋友,起死回生的人性情大变,再也不复从前,还有那个莎乐美。

如果说现在的韦尔斯身上还尚且存在有“人理”的部分,那莎乐美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脸美心恶的蛇蝎毒妇,巴托里伯爵夫人都比她来的善良,那个热衷折磨少女的血腥玛丽在她面前简直都不堪一提,巴别塔怎么就偏偏派了这两个人来。

他脑海中浮现出女人的脸,阴冷美艳,扯开嘴角露出的那口阴森的白牙让人胆战心惊,从天灵盖窜起的凉意深入骨髓,还有卡玛,怎么就偏偏被那个怪物给看上了,想起他年少无知的时候被忽悠着去看的“收藏品”,维恩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涌上。

眼角瞥见正作鹌鹑乖巧状的女孩,维恩只能收起那些负面情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先去休息吧,明天再说。”

说罢,维恩起身走到店门口,残阳微细的光透过玻璃的折射,在地上透出张牙舞爪的怪相,他站在门口沉默良久,店门外的柳树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舞动着,维恩伸手将窗口挂着的牌子翻了过来。

“好,好的,维恩先生。”卡玛像是每一个寄人屋檐下的可怜女孩一样,垂头丧气地转身上了楼梯,不多时,一个毛茸茸地小脑袋又从楼梯的拐角处探出来,无言的用眼神朝维恩撒娇道。

维恩甚至能都出现女孩身边笼罩着阴郁色彩具象化的幻觉,只能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的样子,一言不发地坐在柜台后看他整理的线索,几本笔记杂乱的堆放在桌上,上面净是些鬼画符似的图案,和之前羊皮卷上的看着像是同出一宗。

几秒之后,卡玛端坐在维恩对面的小椅子上,上半身微微前倾,双手交握着放在膝上,轻咬嘴唇,眼底透着希冀的光。

维恩无语,天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明明只是想自己好好再整理下线索,就在一瞬间,某个不知名的恶魔占据了他的大脑,等他再清醒过来,卡玛就已经欢呼雀跃地从楼梯上小跑下来,眨巴着一双水汪汪大眼站在他面前了。

“维恩先生,拜托了,我想帮你的忙。”卡玛露出小狗似的星星眼,语气拖长撒娇道,“拜托拜托,求你了,你收留了我,我也没有什么好报答你的,至少让我帮你调查案件吧。”

仿佛维恩只要一拒绝这个小可怜,她就当场哭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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