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晚之眉头微蹙。

他的手太用力,几乎要将她嵌进身体里。

身上的痛一点点传来,萧晚之额头抵在他的胸前,低低的说道:“放开我。”

“不放。”肃王霸道的说道。

他在宫里得知西大街惊马的消息,刚准备出宫去找她,哪知圣上大怒,将他叫去大骂了一通才将他放出来,责令他协助尹府尹善后。

他的一颗心,自得知消息起就提到了嗓子眼。

是因为她是他强大的助力,还是因为她是他的妻子,他已经分辨不出其中的分别,只是想要见到她,确认她是否安好。

“你是与我有仇么?这么用力,我全身痛死了。”萧晚之叹道。

肃王忙松开,拉着她上下仔细的打量。

“伤到了哪里?太医看过没有?北山呢?北山,快去请太医!”

“手臂刚接回去,你再拉又要脱臼了!”萧晚之没好气的说道:“我看过了,不用叫太医。”

肃王讪讪的松开了手。

“我去看看秦嬷嬷。”萧晚之一边说一边往外走,肃王忙跟了上去。

秦嬷嬷已经醒了过来,她手臂骨折,上了夹板吊在身前,额头划开了一道口子,已经上过药用细布包扎妥当。

见到萧晚之与肃王走进来,忙挣扎着想要下床。

“嬷嬷别动。”萧晚之忙说道。

“王妃您还好吗?”秦嬷嬷贪婪的将萧晚之看了又看,眼里噙着泪:“是我没用,尽然还要您护着我。”

“我没事,嬷嬷你别自责了,只要大家没事就好。”萧晚之忙安慰她。

秦嬷嬷不再言语,只低着头自责落泪。

萧晚之叹道:“嬷嬷,你要赶紧好起来,你看我的手也伤了,月白锦绣她们哪里忙得过来,好多事都得靠你帮忙。”

秦嬷嬷一听,忙拭去眼泪,“好好好,我一定快快的好起来,锦绣,安神药已经凉下来了,你快端给我。”

锦绣忙将熬好的药端给秦嬷嬷,萧晚之看着她一口气喝完药,才放了心。

秦嬷嬷以前是萧晚之娘的陪嫁丫鬟,后来又做了她的奶嬷嬷,自小看着她长大,可以说是萧晚之在这个世间最亲近的人。

“你的药呢你喝过药没有?”肃王见秦嬷嬷喝药,他刚才太心急,这才想起她身上除了药膏的清凉味,并没有安神药的气息。

“我不喝那个,我不用安神。”萧晚之拒绝道。

肃王还要再说,萧晚之忙打断他:“还有好多事,先回去再说,锦绣,你去叫福伯,让他回府后来找我。”

回到肃王府,萧晚之进到正院,换了身衣服出来,见肃王与福伯,还有于师爷,闻承都等在了书房。

于师爷约莫三十多岁,脸瘦成皮包骨,几根鼠须挂在唇角,显得十分滑稽。

他见到萧晚之来,小眼眯缝着闪着精光扫了一眼她,见到她的手后顿了一下,站起来抱拳施礼:“见过王妃。”

萧晚之回了他半礼:“于师爷无需客气。”

闻承可不敢托大,也恭敬的施礼。

他见到萧晚之手上缠着的细布,问道:“表嫂您的手可严重?祖母听到你受伤了,她本来要来看您的,只是想你要歇息养病,且等两天您身子好些才来。”

“我没事,烦请你替我谢过老夫人,让她老人家担心了,真是做晚辈的不是。”萧晚之忙道:“不过你回去跟老夫人说,我刚回来,还不曾上门去探望她,哪里有长辈先探望小辈的道理,这两天我得空了,会递帖子过去,到你们府里去看看老夫人,还有夫人她们。”

闻承忙道:“您是王妃,哪有您先上门的道理。”

他说到这里,想到萧晚之如狐狸一般狡猾,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是有事才会找上门,便改口道:“我回去一定转告给祖母,这几天天寒,她也不曾出门去,今朝还在抱怨无聊,您去了又有人陪她说话,她肯定极盼着您去。”

萧晚之也不再多寒暄,直接说道:“马好好的突然发狂,肯定是被人下了药,福伯你去查,马房的人一个个审,还有这些天去过马房的,都要查个清楚明白。”

肃王的马今天是好好的,只有萧晚之的马出了事,他心里已有些眉目,忍不住恨恨的道:“福伯,你别有顾虑,给我查,彻底的查,将这个府里那些见不得人的肮脏的东西都给我翻出来,你一个人不方便,让北山西海去帮你。”

“福伯那边用不到北山他们。”萧晚之阻止道:“王爷你现在最要紧的事,不是府里的事,而是死伤的那些百姓,北山西海还有别的事要做。”

福伯站起来拱手后准备出去,萧晚之走过去,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屋内的几人都好奇的伸长了耳朵,想知道萧晚之讲什么,见她转过身,忙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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