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山村里,在第一缕阳光照射的时候变得嘈杂起来。鸡鸣声,村民们晨起的交谈,争吵声,当然,还有王家阿娘的叹息声。
哎!王覃沐也跟着叹息了一声。王覃沐穿过来一个星期了,这王家阿娘是每日清晨都会发出这样的叹息,无端的令人心烦。
亏得来了这以后整日躺在床上,睡眠也足,不然以她这严重的起床气,当下怕是要做出让王家阿娘震惊的事来。
说到这事,王覃沐想起就来气,在一家外企干得好好的,结果因为不给老板的小姨子让座,就被解雇了!这人是倒霉了喝冷水都塞牙,这不好好的过个马路都能被撞飞。
对此,王覃沐很想竖个中指,只不过还没来及就被带到了这里。
而这具身体的原主比王覃沐悲惨得多。原主家里有六口人,除了一个软弱的娘亲,上面有兄长阿姐,下面有的年幼阿弟阿妹。
俗话说:半大的小子,吃垮老子。家里孩子多,这个原本就贫困的家庭更加难过。这不王家老爹刚去世三个月,这个家就垮了。
大姐被定给了刘家的傻子大少爷,一年孝期过后就送过去。这事是王家阿婆定下的,王家阿娘听到之后,多问了一句被王家阿婆骂后,便再也不敢多言。家里8岁的阿妹被送到了大伯家,而原本10岁的王二丫,是要被卖到镇上王员外家做丫鬟的。
这王二丫也是个倔脾气,当时说撞墙就撞墙。这下把王家阿娘吓哭了,当时就拼了命拦住伢婆子说不卖了。
“二丫,你醒没?”破烂的木门被打开,一身麻布素衣的妇人走了进来,坐在床榻边。妇人不过30来岁,却是满脸沧桑,像是40多岁的模样。这是原主的母亲陈氏。
“嗯,醒了”王覃沐翁声答道。
“你今日感觉怎么样?头可还疼”。
王家阿娘边问边用手轻轻摸向王覃沐的头。
“嘶……别”王覃沐痛得抽气,微微把头别向一边。
看得王家阿娘慌忙把手收回来,紧张地问:“是不是还痛,都是为娘不好……娘想着你去当了丫鬟总比在家里过得好,是娘拖累了你们。”
“你能不能别吵了!”王覃沐心里本就烦躁,再加上头上的伤还没好,语气有些不善。
看到王家阿娘在低头抹眼泪,王覃沐一时慌了。
“我……我没事,你别这样,我不怪你……真的。”
王覃沐在上一世是个孤儿,向来冷情惯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人。虽然王家阿娘软弱,但舐犊情深,也是拼了命救自己的。
“阿娘,怎么了?”
屋外的王青青听到哭声,赶忙进来。“可是二妹头又痛了”
王覃沐没说话,陈氏忙说没事。
“这是……”王青青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两人,心下一片了然,这二妹自打撞了墙,也不知是不是阿娘的做法令她寒了心,醒来这性子更倔了,人也更清冷,不似从前那样爱说爱笑,也不与他们亲近。
想到这,王青青觉得是该与这个二妹好好谈谈了。
思及此,王青青开口道:“阿娘,你且先去忙吧!我来照顾二妹”
王家阿娘应道,走之前又叮嘱道:“大丫,你好好照顾二丫,阿娘去寻些菜来。”
王青青应下,目送王家阿娘走后才坐在床边。看着日渐消瘦的二妹,再想想前些日子送走的三妹,她轻声叹了一口气,随即开口道:
“二妹妹,阿娘她……你该明白她的。”
王覃沐想开口说话,王青青又道:“自阿爹去后,阿娘一个人苦苦支撑这个家。咱家本就不富裕,加上为阿爹治病欠下的债……送走三妹也是没有办法的。去王员外家的事,原本我就是不同意的,如今也算如愿,你也莫怪阿娘,她只是性子软了些,旁的还是好的。家里的事你也莫担心家里还有我呢,你现在就是要好好养伤,赶快好起来。”
王覃沐低着头,原先还些抱怨的情绪好了许多,既来之则安之吧!更别说自己占了王二丫的身子,就要替她照顾好家人。唉!都是苦命人呀!
“阿姐,我知道的,我不怪阿娘。只是阿姐你呢,我听说那刘家大少爷是个傻的,那刘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看着眼前不过16岁的少女,王覃沐有些心疼。王覃沐觉得要救救这个姐姐,绝不能让她被推入火坑。
“这事是阿奶应下的,想来不会有多差。若是这事成了,以后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过些!”
提及此事,王青青的神色有些黯然。王覃沐看到她的神情,也猜到王青青不反抗主要是为了他们娘几个,更加坚定了救她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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