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穿书不能读档,就好比想上大神号装逼,技能还没了解,键位还没调整,一杆旗子插在面前,生死战就开始了倒计时,然后一顿脸滚键盘,战绩惨淡,一秒掉马……

但要说很糟糕吧,那也没有,好歹是穿自己的书,有前情提要和人设在,苟一阵子还是能够做到的。

前提是,萧行之别总是在她跟前晃悠。

但说曹操,曹操就到。

萧行之迈进门来,手上端着食桉,一径入了室内,“如画醒了?”

凌歌这会儿正沉浸在“为什么倒霉蛋跟自己这么像”的惊疑中,压根没注意到他。

萧行之见她缩在角落里,手捧一面铜镜,血色欠缺的脸上神情不大对劲,他略一思忖,近前几步出声安慰:“先头陶医师说了,如画头上的伤不会留疤的,安心,再用几天药便能恢复如初了。饿了吧,先过来用早膳?”

凌歌这才发现来人,眨了眨眼,忙捡起小娇花的人设,抬袖半遮面容,捏着嗓子低声说道:“蓬头垢面,让萧先生见笑了。如画想先梳洗一番,可否请萧先生暂且回避?”

萧行之收回正欲扶她的手,歉然一笑,“是我唐突了,如画请便。”

那笑意很是扎眼,激得她心神狠狠一晃,差些被迷得晕头转向,她将视线撇开,心下啧啧称奇。

萧行之见她目光躲闪,脸上笑意愈发之浓,转身离去之际又添了一抹兴味。

凌歌自然不知道这些,她在谈书的帮忙下好生梳洗拾掇了一番,这才步出里屋,结果发现萧行之并不在。

落座时她无意朝门外扫了一眼,却见他就负手站在庭中,背向门口,身边是一个侍从模样的年轻男子,嘴唇翕张不停,大抵是在谈什么正事。

凌歌将目光收回,心里又开始刷解答题。

已知某男配师从当世大家良浔,年少成名,喜好游历,性情温和,爱好女主,求:该男配具体来历。

这题太难了,凌歌一秒放弃,选择吃饭。

然而那粥冷且寡淡,她吃得很勉强,一门心思回味着红烧肘子鱼香肉丝尖椒鸡丁的滋味,不时地咽一咽口水,丝毫没察觉到门口有人。

萧行之端着药盘子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见她时而敛眉时而噘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他微一摇头,抬手叩响了门板。

凌歌惊了一下,见他神情自若地在她跟前坐下,而后端起一碗黑黢黢的药,那药味浓郁得只消轻轻一闻便知苦不堪言,她本能有些畏惧,不料他却摆出一副亲自喂药的架势来。

她眼皮一跳,赶在他开口之前将药碗夺了过来,心一横眼一闭将药灌进肚里。

太苦了!她眉头皱起,一张小脸差些垮掉。

好不容易将那股哽在咽喉的恶心感压下,舌苔正麻着,却见萧行之从一旁的小瓷罐里拈了块果脯,起手便要往她嘴里送。

来了来了,痴情男配带着他的投喂杀攻略“女主”来了!

这以前多守礼自持的人啊,如今竟也会露出情难自禁的一面,看来是觉得林如画跟司马绎再无破镜重圆的可能,是以忍不住想争取上位了,呵,爱情。

凌歌没有躲,她担心一味回避会令他起疑,索性就装作羞怯的模样张嘴接下,结果她嚼了一口后脸色大变,哇的一声将口腹之中的东西全都吐在了铜盂里。

萧行之见此忙递给她一盏茶水,一脸关切,“这是怎么了?”

她以茶漱口后又灌了一盏茶,脸色发苦,“这果脯太甜了。”

她受不了太过甜腻的东西,平时甜品都要就着白开水吃,偏偏刚才喝了苦药,胃里的难受劲儿还没缓过去,一苦一甜两相夹击,她实在招架不住。

他闻言眉梢微动,指腹轻轻扫过那小瓷罐,“西市李记的果脯一向是你最爱,往常你都是挑最甜的下嘴……”

凌歌只觉心肝儿颤了一下,天地可鉴!她根本没写过林如画嗜甜好吧!

她心念急转,寻到说辞后赶紧幽幽一叹,“唉,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任是再甜的果脯入嘴,我都觉得如黄连一般苦不堪言。”

他瞧着她面色半晌,在她快要绷不住时微微一摇头,桃花眼里流露出一丝怜惜来,“你啊,这药却是白喝了。”

说着,他回过身去吩咐谈书再煎一碗药过来。

好歹马甲是捂住了,凌歌脸色一松,选择性忽略掉又要喝药的悲催,不料她一口气还没喘匀,他伸手过来将她额前碎发理了一番,眉眼之间是肉眼可见的情意绵绵。

完球了!

这人已经对女主情根深种了!

凌歌一颗心又吊了起来,这陷在情爱里的痴男怨女啊,就好比溺水的人,当他们遇到一根浮木,抓到一线希望时,便想牢牢攥在手里,死也不放开。

她不是浮木,哦不对,她不是林如画,不能拿身家性命去跟一个情场方见曙光的人赌,可她也没兴趣披着马甲跟别人谈情说爱,终究是别人的爱恨纠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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