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口无凭,簇拥而来的人也并没有亲眼看到他划人,如今只能寄希望于仵作的验伤结果。

自己划的,和别人划的,入手不一样,深度也不一样。

张景元如今只庆幸裴县令是个刚正不阿之人,不怕对方被收买做假证。

裴县令当即命仵作验伤。

仵作是个干巴瘦的老头,对着揽月说一句:“姑娘,得罪了。”

揽月很乖,任由对方在她脸上验来验去,只是目光悲切,毫无生意,看得仵作心中一阵怜悯。

过了片刻,仵作检验完毕,退到一旁。

裴县令问:“如何?”

仵作拱手:“回大人,揽月姑娘脸上的几道口子,前深后浅,杂乱无章,从切口和力度而言,不可能是自己划伤。”

不是自己划的,当然是外人划的。

当时屋里就揽月和张景元两个人,答案不言而喻。

张景元惊得失了分寸:“你胡说,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

“放肆!”裴县令震怒:“你是质疑我衙门的公正?”

张景元:“”

两个人各说分词,最后要依赖的还是证据。

如今证据指向张景元,裴县令心中有了了断。

只是张景元籍贯不是上尧县,此事还要上报州府衙门,裴县令命人将张景元投入牢中。

众人看了一场,本以为是普通伤人案,最后却成伦理狗血剧,激动的想回去找人分享。

没一会儿,衙门口拥挤的人群便散去,只有守门的衙役依旧像两根柱子。

揽月作为受害人,保证了最近一段日子留在上尧县,随叫随到之后,便戴上帷帽,被丫鬟搀扶着归家而去。

马车就停在衙门对面。

揽月提裙上车,刚掀开帘子,就发现钱朵坐在里面。

她愣了愣,示意丫鬟车头坐着,自己默默爬上马车。

等坐稳,揽月冲钱朵点点头:“钱管事是冲我伤口来的吗?”

钱朵叹口气:“何苦来哉?”

“不正合了钱管事的意吗?”明人不说暗话,从屋里一闹外面便迅速冲进人,然后第一时间报官的时候,揽月就明白钱朵为什么去揽月楼:

“果然跟着什么人就学什么样,墨公子不声不响将整个青州玩弄于鼓掌,外人还沾沾自喜以为占了便宜,钱管事也不当让。”

揽月是个聪明人,在风尘打滚数年,又陪着魏九风里来雨里去,钱朵那点算计,她一想就明白。

钱朵就没打算瞒她多久:“办法很多个,何必划破自己的脸,以后还怎么吃饭?”

“用口吃呗!”揽月不以为意:“我帮了钱管事的大忙,钱管事怎么谢我?”

她张口就要人情。

钱朵默了默:“我能看看你的伤吗?”

声音平平无奇,毫无愧疚之心。

揽月一愣,抬起眼皮看向钱朵,对方一脸淡漠,好似再问今天中午吃什么一样普通。

她心里忽然没底,要的人情也没了把握。

揽月发愣,钱朵却已经抬手,迅速摘掉了对方的帷帽。

纵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看到对方惨不忍睹的脸,她还是惊呼一声:“这”

揽月目光一闪,将脸凑到钱朵眼皮底下:“瞧,为了你的计划,我苦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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