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前,胡善白到我家中来告状,说他在茶楼里和好友论诗时,我突然闯进他们包厢,将他的腿给打断了那日父亲不在家中,兄长替我赔罪,罚我在祠堂跪了半个月。昨日我刚从祠堂出来,他便带我到温府别院,说是往后让我在白马书院读书,不许我再出去胡闹”

阿蘅看着面无表情的谢淮安,忽然不知该从何劝起,别人的心情应是如何,她向来是看不透。

可谢淮安在她眼中,却总是在难过着的。

谢淮安喃喃地道:“胡善白是京都出了名的执绔子弟,平日里混迹的都是酒楼赌坊,成天游手好闲,谎话随口就来。可他那样的人说的话,谢淮宁都愿意相信。唯独我说的话,他们谁也不信。”

阿蘅小心翼翼的问:“许是他不知道那个叫胡善白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再多解释几句,他应该就会信你了?”

谢淮安看着桌上盛着糕点的碗碟,没有接阿蘅的话,而是继续轻声道:“我从前在谢家族学读书,族学之中的人大多是虚心好学之辈,我不善文而喜武,故而与他们格格不入。有时我不愿去族学,便会到街边的茶楼小坐,听听说书先生讲的各类故事。”

阿蘅仔细听着他的话,没听出什么大问题。

世上不喜欢读书的人还是挺多的,谢淮安自己不愿意读书,别人逼他也没用。

只是这与前面所说的话题有关系吗?

阿蘅想了半天,只琢磨出了个关键词茶楼,她问:“所以你是在茶楼遇见那个胡善白的吗?”

“是,也不是。”谢淮安往椅背上一靠,突然露出个嘲讽的笑意,“我有没有说过,我与胡善白其实算是狐朋狗友!”

“咦”阿蘅一脸震惊,倘若他与他是朋友的话,那先前的事情,岂不是另藏玄机?

谢淮安:“我的脾气确实不大好,但凡让我知道有谁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一定会当着面打回去,偏偏那些人表面上一个比一个装的更厉害,久而久之,关于我的传闻也就更坏了。”

“那天我和往常一样,在茶楼听评书,胡善白瘸着腿进来找我。他说他新买了一匹汗血宝马,刚骑上马就被摔下来,断了条腿。大概是我听评书听的昏了头,他问我怎么这么不高兴时,我就同他说了。然后我们就商量出了一个计划”

听到这里,阿蘅心中陡然生出几分不好的预感来。

她一向觉得与她岁数相近的少年都格外幼稚,可谢淮安看上去并不像是那么幼稚的人呀!

“其实也没什么,胡善白的坏名声和我一样,都已经传的人尽皆知,谢淮宁也说过,让我不要总是和胡善白他们混到一块去。所以胡善白说他愿意帮忙试探的时候,我答应了。”

谢淮安的唇角微微勾起,他设想了无数个后果,最后也确实让他料到了。

尽管他所预料到的并不是他希望有的结果。

“可是人是经不起试探的,”阿蘅闷声闷气的说,“你想要什么样的父母兄长,为什么不直接对他们说呢?也许他们不会理会你,可你至少也得努力过后,才能像现在这样子破罐子破摔吧!”

谢淮安摇了摇头,似乎是不想与阿蘅辩驳。

阿蘅见他这般不在意,就说:“而且,我觉得你哥哥也不是不知道吧,不然你相信他从前是如何罚你的,再想想他这次是如何罚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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