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后半夜,华陵才肯放过我。

我侧身望着他,他睡着了,身上不着寸。我望着他肩膀上的牙印,手指慢慢抚摸那道伤口。

华陵的呼吸轻轻的,我静静看着他。剑眉星目,翩翩公子这两个词用来形容他最不为过。

在突厥见到华陵时,我便觉得他好生俊郎。一身白袍,腰间一枚白玉佩环,墨色的长发垂落在腰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柔之美。

那时突厥与上京的边境征战不休,连西朝也牵涉其中。二十年前,我姑姑嫁到了西朝和亲,深受陛下的宠爱,最后却因病早逝。

西朝愿出兵相助,却有一条件,便是让我同当朝太子成亲,和当年的姑姑一样,政治的牺牲品,于是我便成了稳固太子地位的摆设。

即便如此,我觉得自己是喜欢华陵的。他是突厥与上京一战的带兵将军,英勇无敌。

因我略懂医术,又与他有着婚约,阿爹为了让我与他增进感情,便将我送入了他的营帐,随时给他医治。

我瞧他穿着盔甲,心中满是敬畏,我敬他为突厥一战,畏他,则是因他在战场上一人可敌十人,杀人不见血,对任何人都不会手软。

大敌当前时,上京雇了个刺客,身手敏捷,穿着从突厥战死的兵将身上扒下来的衣服,混入了军营,伺机刺杀华陵这聪慧无双的军师。

我整日待在他的营帐内等着他,等他从战场回来给他包扎伤口。

正值夜晚,华陵带着一身伤痕回到了军营内。我一见到他便拿着瓶瓶罐罐走到他面前准备给他上药。

他好像不喜欢我,却好像也不讨厌,话很少,同我讲过的话屈指可数,只上药时把我当做一个大夫,其它时候我在他营帐内晃悠他都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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