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冉冉,浸透了丰泽雨水,醒目的红色被水度深了色,压下她清浅风眸中的张扬洒脱,待姚京反应过来,追她到门前,遥遥望着骤大的雨势里卓沅沅模糊离去的背影,纤长背影拉扯着一抹利落红颜甩落在姚京的眼里,令他生生梗住喉口处她的名字。
雨水滂沱,慌乱逃离的脚下溅起无数水花,卓沅沅盲目的奔逃着,竟像是如果跑的给够快,便能够将自己心里对姚京的失望丢在身后,霖霖雨中一切皆静,眼前耳畔除了风雨,再无任何观感。
别有人间行路难,江湖未是风波恶。
这句姚京说过的话,她一直都记着。
十年前,一个有月亮的晚上,卓沅沅的阿爹受伤力竭倒在咸宁城的街市上,月光照耀着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格外惨白的面颊,静谧的呼吸令人不安,幼小的卓沅沅身上也染了阿爹的血,干涸的血痕一大片一大片的镶嵌在她鹅黄色的衫子上,明丽里透着诡异的狰狞。
“阿爹,阿爹……”
卓沅沅无力阻止鲜血从阿爹的伤口里不断淌出,也无法阻止,阿爹的眼睛一点一点的阖上,她只能一个人无助的奔跑在黑暗绵长的巷子里,用自己稚嫩的声音竭力向四周呼救,了无皈依的声音空荡荡的落在地面上,却只能折射出更深的无助感。
“有人吗,那里有人吗?救救我阿爹吧!”
卓沅沅的声音里已然带了哭腔,她虽不想让包裹在眼眶中的温热液体流下来,但还是感觉自己的面颊早已是一片潮湿了,月光从头顶上洒下来,银白一片,稚嫩的她茫然又慌乱,像是个濒于溺水的人,在等待那一根苇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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