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索虏是要真要围攻江陵了。”
栅栏上,看着密密麻麻的魏军陆续渡过浮桥,一直在观察形势的裴畿摇首唏嘘。
“也不知陛下是怎么想的,江陵周边州郡陛下皆勒令坚守,却又命令建康,广州两路来援,这不是舍近求远么?”裴机站在城头击拳道。
“圣意难测,你我兄弟二人坚守待援即可。如今城内虽然前阵破敌成功,人心有所安定,但终究只是杯水车薪。”
“阿兄,不如你我兄弟二人。。。”裴机悄悄指了指城外。
“放肆!我家三代历事大梁三代,先君更是曾在钟离让虏帅仓皇而逃。纵然如今国事危急,也切莫生此想法!”裴畿怒斥这个已经有了些许反心的弟弟。
“喏!喏!”裴机连忙应道。
然而,表面上裴畿这么说,然而内心也是有了些许动摇。萧绎相比较于其父武帝萧衍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一个治下宽纵,一个御臣严酷。朝堂内部,东人西人也是吵成一锅粥,如此朝廷,也难免想入非非。
虽然内心已有些想法,但裴畿还是压了下去,寻完栅栏防务后,便回去了。
城外始兴寺。
见众人坐定,谢贞咳嗽了下,示意安静。又看了看两侧,姚僧垣老僧坐定,柳敬烟依然在哄着怀中的陈叔宝,谢贞有些无奈,还是出声。“诸位,这几日寺外形势一直紧张不安。这两天我命彦章冒险出寺查探情况,有些不乐观啊。彦章,你说吧。”说完,谢贞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站着的谢彦章说话。”
谢彦章朝众人拱手施礼,随后轻轻说道:“禀郎君,彦章这几日和几个部曲属下,冒险出寺。打听得知,前几日,江陵兵出南门,破索虏先锋,斩其先锋将官而归,将官首级如今悬挂在枇杷门下。”
“好!我大梁之师果然不凡!”姚僧垣突然睁开双眼,赞道。
“接着说。”谢贞示意继续。
“然而这几日江陵形势急剧危急,驻守江津的的索虏大帅不断出兵袭击江陵周边,且之前一直屯驻在汉水对面的索虏军队这两日开始搭设浮桥,有渡江攻城之势。”
说完,谢彦章往后退了一退。
“外面情况,彦章也和诸位大概说了。最近不要出寺,另外。。。”话音未落。主持僧辩在厢房门外叫唤又逡巡不进。谢贞见有些奇怪,随后起身出门。只见僧辩见谢贞出门,赶紧凑了上来,随后跟谢贞低语几番,只见谢贞脸色越来越黑。说完,僧辩满怀歉意往谢贞深深作了一揖。谢贞也是双手合十,回礼一番。僧辩缓缓离去,谢贞站在门外,思考了些许时刻,随后板着脸走进厢房。对众人道:“诸位,我等恐怕不能留宿寺里了。”
“不能留宿寺内,此是作甚?”姚僧垣问道。
“刚刚僧辩阿上过来说道,始兴寺这边魏使来报,魏国中山公要过来赏梅,此间的贵人,寺内不能收留,均需要离去。”
“区区一个索虏赏梅,寺内居然就驱赶我等!荒唐!老夫不走!”姚僧垣本来就气不打一处来,听说是一个魏国贵族前来,更是恼怒。
“妾也不走,妾要在这里等姊姊姊夫!”柳敬烟也是赌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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