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刘兰花已经告诉弟弟妹妹常有财出门去办事儿了,短则一两天长则五六天,一准儿回来。小小的常家宝吃饱喝足了就什么都不惦记了,但是有金和有银小哥俩却还是在心里暗暗担心。
小哥俩儿昨个儿晚上一直坐在山洞口看着火等着自家大哥,直到困得受不住了才被大嫂勒令去睡觉。今儿帮嫂嫂去打了水,又去砍了些干柴,吃过午饭后跟嫂嫂说来声出去玩儿就跑远了。
刘兰花怎么会不知道这俩弟弟其实是出来迎他们大哥了。家里一连串儿的变故来的太突然,孩子们虽然忘性大,明面上仍旧是乐观开朗,可那接连失去亲人的阴影太浓重了。虽然那伤口上已经慢慢长出一层薄薄的新皮,但是只要用手一碰,仍旧会流出血来。
常有财的突然离开,就是想要去扒开伤口的那只手。
刘兰花自己是无所谓这个可有可无的夫君去到哪里回不回来,可她显示忘了这个大哥对弟妹的重要性。他们肯能是彼此最后的几个亲人依靠了,少了那个,都会引得孩子们的不安。
只高声嘱咐了让二人‘小心些,早点回来’,刘兰花就继续低头做事顺带着逗弄蹲在自己旁边玩儿的小家宝。以二人对周围环境的熟悉程度,刘兰花对二人是不甚担心的。更何况相比较于他们大哥,她更清楚自己这二弟三弟那过人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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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金和有银哥俩儿在周围林子里转悠了半天,还是没有等来自己大哥的身影。二人商量了一会儿,决定往更远一些的地方走一走看看。
这时候常有银那逆天的好运气就派上了用场,随便领着二哥走了一会儿,俩人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凄惨可怜的哭声。
起先二人有些被吓住了。在山里呆了这么几天,已经习惯了这山里只有自己这一家人,连个大型猛兽都没见过。可这突然传来这么凄惨的呜呜咽咽的哭声,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奶奶以前给讲的那些故事。深山老林里美艳的狐狸精还有要掏人心肝的女鬼。
好在有银还有些理智,拉住了转身欲跑的二哥,小声说道:“白天呢,怕什么。”
说罢,就拉着不情愿的有金往音源处走去。
他才不要放手,真要是有坏人的话,他二哥一个能打三个。
只是二人谁都没想到,这放声大哭的竟然是他们大哥。
只见常有财正侧趴在草地上,整个脸颊埋在右臂当中,哭到酣处左手还要握拳锤几下地面。
小哥俩手足无措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声的用眼神交流,都希望对方能上前打断正不顾形象躺在地上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可怜人儿。
一向憨厚实诚的常有金难得地抖了回机灵,捡起不远处打翻在地上的篮子,把散落在草地上的黑面馍馍一个个捡了起来吹去上面的浮灰放进篮子里。
看来大哥这次的事儿办的很顺利,你看这不就带回来了粮食。
有银左瞅瞅自家躺在那哭的忘乎所以的大哥,又看看自家那如同小姑娘一般欢脱的捡着馒头的二哥,一脸不情愿的上前去伸手戳了戳自家大哥的后背。
常有财只觉得好像有什么轻轻碰了碰自己,抖了抖肩膀没在意,又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太不容易了。打个比方说,如果一个人长时间从事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的话,他其实从身体到心里已经适应了这些,并不会觉得多累;可如果一个要长期养尊处优吃喝玩乐的人突然去超市搬半个小时的大米,第二天他都可能会累得直不起腰身来。
他现在就是那个从享受生活的变成了现在被生活奴役的家伙,生活终于对他这只可爱的小猫咪下手了!即使他之前满心的壮志豪情,可仍旧处于纸上谈兵的理想状态,还未准备好就被赶鸭子上架了!
宝宝心里苦,但是宝宝没地方说!
常有银见自家大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嚎了起来,有些无奈的用力推了推常有财的肩膀,“大哥,你快别哭了,咱们得回去了。”
“嗝——嗝——”常有财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仍旧趴在哪里,支棱起耳朵,想要确认是否真的是弟弟们找到他了。可哭声容易停止,紧跟着就打起嗝来。
“大哥怎么还趴着呢?三弟快看,我捡了两只狐狸!”装着馒头的篮子被他用细藤蔓紧紧绑住篮子口,如同破败一般随着右手的甩动在空气里画着圆圈,左手拽着两个已经僵硬的狐狸尾巴,常有金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一个没站稳,趔趄的倒在了自家大哥的腿上。
常有金反应了一会儿,感受了一下自己腿上被常有财撞到的疼痛,这才确定自家俩弟弟真的来找自己了。
急忙用袖子把自己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擦干净,坐起身来看着乖巧的看着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带着浓重的鼻音问到:“你俩怎么来这了?告诉你嫂子了吗”
有银用力的点了点头,认真答道:“嫂子知道的,我们是帮嫂子干完活才来的。”
有金胡乱的跟着答应了两声,忽地跪着挪动了几步,挤到常有财眼前,举起手里的两只狐狸献宝,“大哥你快看,我捡了两只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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