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手酸了,能不能歇一会?”
墨渊放下手中的书简无声而叹,这句话,她每晚习字都要喊上几遍……
起身踱步到她身后,伸手绕过她身侧,握住她握笔的手,再一次耐心道,“握笔要指实掌虚,执笔在指,运笔在腕。你太过用力才会每每手酸,枕腕,提腕,悬腕,不必过急,慢慢来……”
她在他怀中苦巴起小脸,她日日喊手酸,他回回都过来指点她手法,就是不说让她歇歇!
她认命的随着他的力道写着第八十八遍‘道’字,倏的脑中灵光一闪,计上心头,眼睛一闭身体软软的往后仰去。果然,腰间一只温热的大手扶住了她,她顺势靠在他怀里故作虚弱的软声道,“师父,我头好晕……”觉出腰间揽着她的手紧了紧,她又卖力的虚弱道,“师父,一定是我这几日习字太累了……”
她闭着眼睛等了半晌,没动静,颤颤的睁开眼就见他正挑眉看着她,也不说话,眸中却是了一派了然……
她心虚的清咳了声,尴尬的笑了笑,缓缓从他怀里退出来起身站好,软声道,“咦,我突然觉得头又不晕了呢,咳,那个,我继续习字了,师父你去歇着吧!”
……
跳跃的烛火啪的一声炸了个火花,一室寂静,矮榻上墨渊端坐,手中持着的佛经已是许久未翻动。
她方才突然倒在他怀里时他心中一慌,看到她睫毛轻颤,他才了然几分,加之她后面的话便是全然清明了。
她来昆仑虚今日已是第七日……
第一日,她去后山灵泉沐浴受了风寒。第二日她晚课睡的香甜,沐浴穿了他的衣裳。第三日早晚课神游太虚,晚间习字打翻砚台,毁了他的手抄。第四日,拔了鹤羽做毽子。第五日掉进了苍灵池。第六日摔了一套他亲手烧制的茶具。今日是第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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