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轻轻拨开药瓶的盖子,微微倾斜药瓶,生怕自己笨手笨脚的弄疼了沈湛。
眼看着过了快半柱香的时间,宋景的要还没有撒完,干脆握住宋景的手腕,自己使力才让药粉洒满了伤口。忍住药粉针扎腐蚀般的酸痛,眉目含笑的轻声说道“不疼的”
金银散药性强,虽见效快却刚烈无比,行军这些年金银散是何滋味她怎会不知。沈湛嘴上说不疼,可他瞬时煞白的嘴唇和额头上密集的汗水都被她瞧在眼里。
宋景擦净沈湛额头的汗水,替他拉好衣服,揉揉他的脸问“是那厮成心为难你”
沈湛摇摇头也轻抚她的脸道“原是我不知轻重,强出风头,不怪他人”
沈湛口中指的是一月前的京中论会。新晋状元郎顾大人在论会上连胜数位前辈,何等意气风发。在将沈湛的父亲比下去后放出“沈家无一人可用”的豪言。沈氏祖上就是谏言大夫,忠义高于生命是祖训,多年来是出了名的善辩之家。沈湛不忍父亲人前受辱,向顾状元宣战,一战持续到半夜。
整个过程之精彩宋景不曾亲眼看见。但这事却从万里之外的京都仅凭百姓闲谈就能一路传到宋景耳中,可想沈湛当时得是何等威风。宋景急忙写信,怪他此事怎不知与她分享。没过多久,宋景就收到了沈湛的回信,她满怀期待的打开,又愤恨地撕碎。沈湛的信里交待的规规矩矩,说知道她军中事务繁忙,这些小事不足挂齿罢了,还叫她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他在京都等着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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