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被抬出沈府,景穗才松了口气,捧着被谢徊拿走的匣子回了阮烟阁。
半个时辰后,一身黑衣的沈若华和楚恒从后门离开。
这个时辰早市刚刚开始,市井上人还不多,赌坊却聚集了一片的人。
穿过日夜赌博的人群,二人被引到赌坊后院一处偏僻的小屋。
远听没有什么差错,直到近前,哀嚎声才传入耳中。
沈若华推门而入,掌柜坐在门口不远的椅子上,端着茶漫不经心。
谢徊手脚都被捆住,横躺在边上的草垛上,地上有些血渍。
谢徊听到开门声,眯起眼睛想要看,还没看清是谁,肚子上就又挨了一脚。
他疼的嗷嗷叫,连连说:“饶了我吧木哥,再给、再给我一天时间,我、我马上就能把钱换上!”
围殴他的大汉骂了个脏话,又踢了他一脚:“能还上,能还上你跑什么跑嗯?没还上你躲在外头不回家,要不是那丫鬟通风报信,我们还不知道你和当官的还是亲戚呢!”
“不、不是、我不是逃。我是去拿钱的,真的!”谢徊被打的脑子不清醒,过了半天才想到那大汉说了句报信,立即瞪大了眼睛,“报信?!是谁报的信!是不是姓彭的那娘们!”
坐在边上喝茶的木哥不悦的将茶杯掼在桌上,“先把他嘴堵住。”
那群大汉麻利的堵上了谢徊的嘴,屋内瞬间安静下来,木哥吩咐人端了个位子给沈若华,亲自倒了杯茶给她。
“姑娘尝尝,雨前龙井,味道不错。”木哥做了个请的姿势。
“不必了,我就不占掌柜的便宜了。”沈若华痛快的从怀里掏出四张银票递了过去,“这里是四千两,多余的银子,算是我感谢掌柜。”
木哥笑着接了过来,“好,那我们就先出去了。姑娘慢谈。”
那群大汉一头雾水的跟着掌柜走出了柴房。
楚恒把谢徊拖了过来,取下了他嘴里的帕子。
谢徊方才看见了那一幕,脑子还有些转不过弯。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取下头上的幕篱,露出真面目,喉头一哽,“大、大小姐!”
沈若华将幕篱搁在桌上,玩味的偏着头,“府医好生狼狈啊,若不是这身衣裳,我都认不出了。”
谢徊被打的惨,一张脸又红又肿,可不妨碍他做出欣喜的表情,扭着身子说:“多谢大小姐搭救!多谢大小姐!”
“是啊,我是救了你,我花了四千两银子,就为了让府医看出彭氏的真面目啊。”沈若华语重心长的说:“若非我请府医进这局里,府医怎么会知道,你当成摇钱树、逆来顺受的彭氏,也有出卖你的时候。”
谢徊身子一冷,脸上的表情僵硬起来。
“府医不会蠢到以为,我拿四千两银子出来,只是同情府医吧。”
沈若华蹲下身,一手揪住他的头发抬起他的头,“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说的我满意,我就带你回去,说的不满意,我就把你交给外头的兄弟,打死了还是打残了,都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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