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昼夜的训练令人感觉度日如年,但仿若恍惚一梦,就过去一个月。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洛言手中的长笛段成了两节,任由它由右手滑落到地上,他转身去开门了。

随着门外的白光渐渐扩大,挡在白光前拉出阴影的是与洛言有一面之缘的阿登纳中校。

洛言刚想敬礼,阿登纳就伸出了右手道:“哎——!私下见面还是换一种礼仪吧。”

随后他又笑着换成了左手:“虽然我挺想有一只帅气的手臂,但我可没有使用的天赋。”

依照通常情况下的礼貌,洛言会意地跟着一笑。

然后他握了握手,将阿登纳以及一位陌生的名叫罗尔夫·莫德哈依的少校迎进了客厅,并给两人泡上一杯咖啡,以及自己的茶。

然后坐等阿登纳说出找他有什么事。

可,阿登纳似乎并不着急,他端起咖啡杯,看了看洛言的杯子握柄,是断的,然后又扫了一眼两节长笛,最后才品了一口咖啡,慢慢道:“没想到中尉喜欢这样的饮品,呀~~~这里的生活还真是相当悠闲。”

听见这句话,洛言一愣,伸向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端起,同时说道:“中校有所不知,这里对于我来说无异于另一处战场。”

“哦~难道这训练难倒中尉了?”阿登纳扬了一扬眉毛,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对于细微控制的推进十分不顺利,中校也看见了。”洛言指了指自己的茶杯。

“中尉很焦灼?”

洛言缓缓地喝了一口才接着道:“可以这么说吧。”

这时,坐在阿登纳身旁的莫德哈依突然说道:“我可以再续一杯吗?啊,不用麻烦中尉,我对自己泡咖啡的技巧还是挺有自信的,今天想请中校与中尉品尝一下。”

刚要起身的洛言只好坐了下来说道:“少校请便,器具以及咖啡豆在那。”

“中尉别介意,每个人都有点小癖好。”阿登纳转回了看着已经在细致地摸着咖啡豆的莫德哈依的视线“那继续我们的话题吧,中尉对于今后分配单位有什么要求吗?”

“怎么会……”

刚才还算是寒暄,但这看似是来此目的的问题更令洛言奇怪了,这问题已经是确认的,不可能在后方,前线的归属自然以二〇三大队为佳。

于是洛言道:“关于这个问题,在下只在乎能于前线捍卫帝国大义。”

“果然是克劳斯中尉,曾经我可是见到许多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再也不敢上前线。”

“中校过奖了。”

“不,我只是感慨罢了。”阿登纳摆摆手,脸上带着不似军人的笑容,“当我在中尉这个年纪,有段时间,我远离人群,独自思索,我的人生到底应该怎样度过?那时候想想人生还真是很无聊,精于所谓最佳选择令我现在能这样对中尉说话,但这岂不是另一种你背叛,说好听点也许叫明哲保身。到头来,少年时的幻想没有得到一丝实现,至少中尉现在有为之奋斗的目标,相比起来,我的人生似乎挺无聊的。”

“中校言过了,人生意义什么的没有人能弄明白。”

“确实。”阿登纳食指在茶杯上搓了几下,身体向后靠了靠,翘起了二郎腿,“但感悟总是有的嘛,我觉得,人是受某种东西驱使着活下去的,嗯~~~也不能说活下去,毕竟还有名为死亡的恐惧,很多时候一时的热血也不能进行到底,应该说是前进下去,对,坚持地前行才是能追溯这件东西的根本,这种东西能产生这样的力量,中尉的应该深有体会。”

说完,阿登纳看了一眼洛言的右臂以及衣襟下仍然裹满的绷带。

“嗯……”洛言再次拿起了茶杯。

不过这时,莫德哈依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把三杯新泡的咖啡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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