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二楼的拐弯,三人齐齐看了看尽头的两间客房,再看向大厅,靠左边最里面的两桌早已换了人,那六个人已不知去向,三人对视了一下,奚林对陆北说道:“师哥你我到屋顶去看看。”陆北点了点头答应一声“好”。
“你二人就去屋顶看看屋内的情况,我就留在此地盯着房门,一有情况就吹鹿鸣哨为信,小心行事。”风泊远对二人嘱咐道。
陆奚二人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之后便下楼出了客栈拐进旁边的小巷,戴上面罩右脚轻点一跃而上,两人轻步走在瓦上,来到朱厌刺青一伙人的房屋上,蹲身蹑手揭起一片瓦,奚林定眼往房内去看,只见屋内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闭了闭眼稍作适应了一下继续向屋里看去,还没看到什么,坐在角落里闭着眼的黑衣人突然感到眼前有一丝亮光,睁开眼的同时喊了一声“谁!”手指中的毒刺顺着声音直向屋顶飞去。
奚林看到一条银白色直向自己飞来,脚上立刻提气向后撤去,然后急迫的转头对陆北大喊道:“师哥,快撤,有人。”喊完站起身袖中的鹿鸣哨滑落掌中,这时一声清脆又响亮的声音从哨中传出划破了这看似寂静的深夜,一直等在房门外的风泊远听到了鹿门独有的鹿鸣哨声翻身下了一楼,跑出客栈轻身跃上屋顶。只看见,奚林和陆北在和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人纠缠着。
在奚林喊完之后,陆北也迅速的站起身来,提气准备离开,就看见一个黑衣长袍的人从窗外翻出直奔奚林飞去。手掌上被一股黑气包裹向奚林拍去,陆北一看,左手直接将刀鞘松手的同时顺势将龙吟环首刀拔出仍向黑衣人,对着奚林大喊一声“小心!”黑衣人回身出掌将陆北的龙吟挡了回去,飞奔向前的陆北起身跳起接住龙吟直向黑衣人砍去,此时回身的奚林拔出流云冷月剑,飞身冲向黑衣人剑中灌入真气使出撩剑式,只看一道银白色剑影划向黑衣人,上有陆北的劈砍侧身有奚林的撩剑,黑衣人瞬时将黑色真气集于掌心,接着两掌一拍,脚下使出轻功,借助掌上的力瞬间将自己向后撤去躲过了两人的攻势。
此时奚林还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利用身体的力量转了一圈后直接提剑迎上,落地后的陆北也丝毫不怠慢,起身提刀而上,黑衣人也毫不示弱,抬起双手,两只手指间的毒刺飞速射向奚陆二人,两人刀剑打掉的同时,黑衣人双手的指间握了两根长约八寸的毒针。毒针顶部两侧各有一条一指宽的横向的圆形握把,两个握把中间有一个环,以供使用者调换握着的姿势。黑衣人右脚用力一蹬,直冲向奚林。
霎时间只听两个金属碰撞摩擦发出的刺耳尖锐的声音,黑衣人左手的毒刺挡开了奚林的冷月,右手直向奚林的命门刺去,奚林向后躲开抬手回劈黑衣人,陆北提刀砍去,黑衣人左右躲开,此时三人拉开距离,死一般的寂静,三人高度紧张,集中的注意着对方的一丝动作,就在这时风泊远也赶来了。
“师弟,你们没事吧。”风泊远略带着急的询问奚陆二人。
“师哥,我们没事。”奚林回应道。
得到了两人的回答,风泊远将目光放到了黑衣长袍人的身上,然后开口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们来自何门何派?”
“哈哈,风大侠,你这话问的着实可笑啊。”只听见一个嗓音沙哑低沉的声音从黑袍中传出“你们在半夜私自窥探我的房间,被我抓了正着,你还来问我是何人来自何处,风大侠,你们鹿门这样的名门正派原来也干这等背地之事啊。”说完黑袍人缓缓的将头转向风泊远,只见黑衣人的左边脸上有一片似被什么东西烧过后的灼伤,两只阴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风泊远,继而露出一个丑陋的笑容,把脸上的伤疤挤的更加面目狰狞。
“说不说可由不得你。”风泊远看着这个长相狰狞的人没有露出丝毫的情绪,冷酷的声音淡定的传出,左手握在剑鞘上,大拇指放到剑格(护手),随时可以将剑推出剑鞘,右手则放到了剑柄上,眼神冷冷的看着黑衣人。
“你要想清楚了,现在是三对一,你即使再厉害也是双拳难敌四手。”说完一股强烈的杀气直逼黑衣人而来,感受到风泊远强势而猛烈的杀气,黑衣人心下有些吃惊,他也知道自己面对奚陆两人就已经很吃力了,再加上风泊远肯定是会吃大亏,自己的喋血掌刚刚精进不能莽撞,想到这里黑衣人突然放声大笑了两声说道:“双拳难敌四手?谁是双拳谁是四手还不一定呢?......我说鬼冷面,你和夜徒歌要看到什么时候才现身呢?”黑衣人淡淡的对着奚陆两人的方向说道。
空气安静了几秒然后就传来一声声似妖似媚的笑声:“呵呵呵呵,毒老头,我和徒歌正看戏看的过瘾呢,还以为你一个人就能解决现在的局面呢。”说话间就看见在奚林和陆北两人的身后隐隐的出现两个身影,慢慢的就像是穿出黑暗向几个人走来。
身材较纤细瘦高的人,不似黑衣人,穿一身牙白金边衣袍,长发披散,手里拿着一把黑铁折扇,再向上看就看见此人面上戴着一个大眼直宽鼻带着浅笑嘴角的诡异青铜面具,这柔媚的声音便是从他嘴里发出。和他一同走出来的是一位身材略矮于白衣人腰间系一把北方草原民族的蒙古马刀,红色刀鞘,上有铜色花纹将整个刀鞘分成四段,牛角刀柄依旧是红色带铜色花纹,与中原刀不同刀柄略向刀刃方向弯曲,穿一身花青色衣服,五官精致中透漏出淡漠,古潭般波澜不惊的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看到他二人出来,奚林心下大惊,自己竟然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发现身后一直有人注视着自己,随即摆出架势,对准了走来的两人,似乎心有灵犀陆北也在同一时刻对准两人做出随时都准备进攻的姿势并暗自懊恼自己竟然没有发现这两人。
站在最外边的风泊远深深的皱起了眉,局势一下子变得不可掌控,甚至不能说是势均力敌,他看的出来走出来的两人也不是善辈,这势必将是一场恶战。
“哼,要不是我叫你,怕是你一直不会出现了。”黑衣人不满的对鬼冷面说道。
“毒乌,看你这话说的,我们怎么说也是同门师兄弟,定不会见死不救的。”鬼冷面似阴似阳的声音缓缓传出。
“别说那么多废话,管你们是鬼是妖,我陆爷都不会说一个怕字,速速报上家门。”这时陆北对着鬼冷面喊道。用力握紧了手中的刀,将刀刃面向了鬼冷面和夜徒歌。
“陆大侠真是心急呢,这么迫不得已的要去和阎王报到了呢。”鬼冷面看着陆北,阴森的眼光从那副青铜面孔中显露出来闪着冷冷的幽光。
“谁去阎王殿还说不定呢!”说完陆北一个鹿跃式提刀向前,劈刀砍向鬼冷面,鬼冷面顺势向后撤去,旁边的夜徒歌向左远离了两人,就又淡漠的看着丝毫没有要加入的苗头。
起身施展龙吟刀法,攻势猛烈就像龙啸一般气势如虹,霸气外射,连连出招不给对手一丝喘息的机会,鬼冷面当也不甘示弱,相较于陆北龙吟刀法的刚毅,鬼冷面的身法则犹如水至柔却海纳百川,每每都能将陆北来势汹汹的攻势巧妙的化解,两人此时打的不可开交,旁边的奚林有些担忧虽然对于师哥的武功他自己还是放心的,但是面对鬼冷面这样以柔化刚的武功对于陆北来说还是很吃亏的。想到这里,奚林决定出手,正当他举剑想加入陆北时一直站在一旁的徒歌一个闪身挡在了奚林的面前。
“我觉得他们俩一对一很公平,不需要别人加入。”徒歌冷淡的声音传了出来,挡住了奚林。
“风大侠最好也在旁边看着就行,如果实在是无聊,老夫也可以当你的对手。”站在后面的毒乌也适时的上前拦住了想出手的风泊远,一时间局面变成了三对三。
奚林看着眼前这个淡漠的女子说道:“你最好让开。”
“看来我只能暂时做你的对手了,等他们分出胜负你可以在同鬼冷面较量,不过前提是希望你还有命。”徒歌平缓的音调听不出什么情绪上的波动,随后手放到了自己的血琰刀上。
奚林见状也握紧了自己的冷月剑,与徒歌的血琰刀不同,奚林的流云冷月剑通体为银白色,剑身上刻有云气洒脱的流云纹路(见血后纹路将被染成红色)剑上的格(护手)则刻有鹿门标志的梅花鹿角。剑柄由红色的缠绳缠绕,剑柄顶端的圆形首则刻有回纹暗纹。两人一白一红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接着就看到奚林出手,流云剑法行云流水一招一式挥洒自如,洒脱不受束缚,招式灵活多变,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式,生生不息,一招被挡就会立刻衍生出更加刁钻的招式,再看徒歌,银色的刀身,上边附有随意泼洒的黑色印记,血琰刀法和她本人一样,淡漠冷酷,刀刀见血刀刀毙命,一招一式看不出什么情绪甚至是变招变式也都是淡然自若,但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冰冷残酷却实实在在的告诉对方刀法的高深。奚徒二人就在这一来一往中不见高下,奚林看得出来,这个叫夜徒歌的女子武功不可小觑,在整个武林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这让他心里担忧,就这样一群武力超群的神秘教派也在觊觎玄鹿简,这成了他们在寻简路上的一个难关,是自己始料未及的。就在奚林一个走神,徒歌的刀就划破了他的袖子,臂膀隐隐渗出一道血印,好在他闪的即使,不然想必这胳膊就废了。
“看来你很有自信啊?竟然走神。”这时一向淡漠的夜徒歌竟然主动说了一句。
“那到没有,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奚林强装淡定回应徒歌。
“风大侠果然是名不虚传啊,江湖上都说您一双飞廉剑叱咤江湖,鲜有开第二把剑的时候,今日老夫得以一见真是大开眼见啊。”毒乌看着手拿双剑的风泊远感慨道。
“江湖人怎么传那是他们的事,百闻不如一见,百看不如一试,我非常乐意让你亲身体会一下。”风泊远握了握手中的剑说道。
飞廉剑是工匠祖师鲁班后人滕州鲁家所造,通体为墨黑色,黑色剑柄比一般剑柄长,单剑时可双手握,剑柄处内有一螺纹可以将剑柄一分为二,分下的剑柄有机关可将第二把剑弹出,两剑可以合一。
风泊远手握双剑站在那里,古朴的剑散发出沉稳厚重的气息,都说剑如其人,剑风如其人,比起陆北的霸气刚毅,奚林的潇洒自如,风泊远古朴持重,飞廉十三式看似招式平平,却在平凡中显示出不凡,每一招每一式没有花哨多余的动作,朴实无华,但是却极度精准,甚至运用的多少内力真气能使招式发出最大的力都是风泊远常年累月不惧乏味坚持练习基本招式下成就的成果,朴实中带有摄人的威严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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