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随我学剑术?”

“当然!”

林溢微笑着,坚决回答道。

“那好——剑术的学习可是很累的,看你的身架步伐就是初学者——那么我告诉你,剑术的学习,可是一点不浪漫,而且很累,甚至要呕出心血的!”

“别以为它学起来像电视里那么简单——真正的剑术,是需要无比枯燥的练习方能铸就的!”

“所以,如果你真要入门的话,可能几个月都在练习最基础的挥斩,而且在没有达到我的标准,或者我认为你天资不佳,付出的努力稍有不足的时候,便会立刻把你逐出门去,你可知道?”

“当然!”

“并且不管你交了多少学费——别说那‘三十万’,佳音一直都想让我靠教导学生来恢复一下心气,鼓起精神,这我是明白的。而且看你的穿着也不是能掏出三十万円学剑术的人——所以,不管你只用了几万円入学,在我逐你出门之后都是不会有任何补偿的,你可知道?”

“当然!不过我相信不会有那样的时候的。”

林溢洒然微笑着,同时不动声色地朝本间远志的身后瞥了一眼。

——本间佳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不发一语,只是那正抓在轮椅靠背把手上的双手上,十指的指关节却骤然发白。

听到这个意料之中的回答之后,本间远志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慢慢闭上眼睛。

然后就在下一刻,他猛然睁开双眼,两道厉芒射来:

“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本间远志的学生,本间道场第一百零七代弟子!”

……

几十分钟后。

林溢换上了道服,拿起了竹剑,站在了道场中央。

道服有些旧了,上面绣着“本间”二字,显然是积压多年的产物。竹剑的柄处磨损严重,大概是上代人留下的物件。

除此之外的护具,面甲等等,上面也都显出岁月的沉斑,看起来很有历史了。

本间道场之褴褛破败,可见一斑。

不过林溢也不能要求更多,剑术——或者说力量就是他目前追逐的重点,除此之外的一切外部条件,都并不重要。

手持竹剑,面罩黑具,林溢与本间佳音相对而立站在道场中。

对面的女子也罩上了面具,看不清脸色,但是林溢的视线穿过面罩,落在了她的手,身,竹剑上,立刻便感受到一股肃然的气势。

这个一开始滔滔不绝,后来又垂眉搭眼的女子,一穿上护具,握住竹剑就似乎变了样,莫名地让人感觉到压力。而作为直面她的林溢,更是能感受到两道锐利的目光正从面罩中投射出来打量着自己。

“呼……”

林溢轻轻吐出一口气。

而本间远志坐在轮椅上,处在距他们数步之外的位置。

他转动着轮椅的把手,慢悠悠地在他们两人之外环行了一周,一边平静地道:

“剑术一途,首创自近两千一百年前的‘宗世剑圣’卜原无一,承前启后于千二百年前的‘大成剑圣’三千界刹那,至璨于三百年前的‘天命剑圣’秋羽霜明——古往今来,能称之为‘圣’的剑士寥寥无几,不过八九人,而这三人便是剑道史上最为至高的存在……而且除却‘大成剑圣’三千界刹那英年早逝以外,其余两位剑圣也都各自传下流派与血脉谱系,至今都是东瀛最大的两大道场……”

“……我本间道场创始于千年之前,脱胎于卜原流宗下明阴一派,而后推陈出新,自成一脉。及至五百年前,本间宏名出世,再开新貌,开创本间隐传神流,我本间一派终于大成,其时名震关东地区,甚至堪与卜原流争雄。而本间宏名也成为其时天下间的剑术宗师,可惜终其一生,距离‘剑圣’二字始终差了半步……”

本间远志说着这些本间流的历史,大致含义就是本间流历史上有多强,你能拜入这个道场运气有多好,一定要珍惜这样的机会,不然的话就把你逐出师门等等等等。

林溢则貌似认真地听着,心中却在哂笑:难道我还会不认真不成?你以为我只是想学剑术,却不知道我是想降妖除魔的!

终于这些东西大致过完了,进入正式的剑道学习中,本间远志的神情一时间变得无比严肃,而林溢也放弃了所有多余的心思,立刻专注了起来。

“……剑道初学,都要从基本开始——剑道入门,当今以卜原无一创下的卜原流之‘九试’入门技和秋羽霜明创下的秋羽流之‘十二基本型’为主,其实大致相同……而我本间流亦有入门之‘四正六杀十法’——四正为剑术构型,谓之:直,卷,彻,居。其中直有上直,下直,卷有内卷,外卷,中卷,彻有出彻,回彻,居有左居,右居。而六杀为实际剑技,名曰:间拔,浮水,夺切,含关,冰裂,体击。且每一杀又有诸多变化。”

“因此,这四正六杀,统称为十法。”

说到这里,本间远志微微眯了眯眼。

“佳音,演示一下。”

本间佳音默不作声,庄正地施了剑礼,便握持着剑踏到了几步之外,正对向二人。然后转身。

林溢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一幕。

本间远志轻轻咳了一声,然后道:

“上直!”

随着本间远志一声命令。本间佳音霍然抬剑,剑柄过首,猛然下劈,刀筋无比之正,如落谷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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