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雨骤停,寥琛揪着许忘的耳朵,连拉带踹地将他带回了六扇门。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等着羽骁来讨你的脑袋,要么脱了这身飞鱼服,快快逃出城去!”寥琛又气又急,恨不得将许忘撕成碎片,“别他妈连累老子!”

许忘靠在六扇门大堂的议事桌前,宛若没事一般擦拭着刚沾满朱血的绣春刀,冷呵呵地看着廖琛精神失常般地叫骂,现在大抵应该明白了被他割了耳朵的小子是什么身份,但他根本就不在意,“这种狗腿子砍了就砍了,堂堂六扇门执行公务,还怕他们不成,东躲西藏成何体统?”

他忽然觉得这个廖琛除了工作偷懒不思进取,对自己手下专横跋扈,其实不过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老油腻。

“放屁!”寥琛没想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居然还敢顶嘴,“即便是条狗!那也是羽骁的狗!是你能惹的吗?你是敢作敢当,你是好汉,你没想过老子和一帮兄弟要被你害死?老子也不跟你废话,要逃命赶紧!带上你那老乡!”

“怎么了?”大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那人正是刘承畴,他从未见过寥琛教训手下用这么大火气,一度推翻了对他一直以来的认知。

“副……副总管……”寥琛毕竟对刘承畴还有几分忌讳芥蒂。

“说!”刘承畴眯缝着眼,冷冷地看着面前俩人。

“这小子不知死活,不问青红皂白,竟然就割了羽骁门客的一只耳朵。”

“什么!”刘承畴恐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语既出,“砰”地一声响,险些将那桌子拍裂了,“混账!”

寥琛没敢接话。

刘承畴毕竟是刘承畴,没有失去理智,定了定神,问道,“那你说怎么办?”表面向寥琛提问,实则是问许忘。

寥琛见他问自己,不得不说道,“我给了这小子两个选择。”

刘承畴道:“滚!我不要你听废话。”

许忘缓缓讲利刀插回刀鞘,淡淡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让那羽骁尽管来便是!大不了脱了这身飞鱼服交了刀,不干了!绝不连累六扇门!”

刘承畴斜觅着许忘,知道他这不咸不淡的话乃是威胁自己,明知道自己不会舍得放他离开六扇门,便冷冷道:“那门客叫什么名字?”

寥琛道:“叫蒋寿生,起先是羽骁的一名马夫,跟了他也有四五年了,现在已提拔为都察院侍卫长。”

“嗯。”刘承畴深深吸了口气,若有所思,都察院侍卫长的身份已然位高于自己甚多,又是羽骁面前的大红人,六扇门自然不敢轻易得罪,虽说这两年都察院那边与六扇门这边暗生间隙,但毕竟在层级架构上仍是隶属上级,若当真挑明了对着干恐怕有所不妥,只是许忘所为也并非全然坏事。随即说道,:“也罢!许忘,你当真不怕死吗?”

许忘被他这么一问,嗅觉灵敏的他,反倒心里闻到了一种凶险的味道,暗自骂道,“呵呵!有人不想活,没人不怕死!你这话的意思似乎摆明了拿我做牺牲品啊。”昂首问道:“那便如何?”

“混账东西!有你这么跟副总管说话的吗?”寥琛对许忘没大没小的说话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诶。”刘承畴摆了摆手打断了寥琛的说话,“事到如今,我倒有一计,可保你一命。”

“副总管?”寥琛似乎知道刘承畴要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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