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建筑外表并不起眼,在这繁华的都城中反倒显得极为突兀。常人很难想象,就是这平淡无奇的楼宇围院,是何等的戒备森严,里三层外三层均是由南渊国顶级侍卫把守,便是多了一只苍蝇都能觉察得出来!

许忘并没有走正门,而且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根本不允许他走正大门,更何况向大理寺揭发燕州知府余氏集团本来就是不能公开的事情。

趁夜潜入是许忘的最佳选择。少卿司徒季的寝宫并不在大理寺中,但此人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大理寺中办事,甚至到后半夜。许忘查探到他的办事所也不非难事,没有哪间厅房的烛光会持续到子时,除了司徒季别无他人。

司徒季对许忘的悄然闯入,开始显得极为惊慌失措,但也只是停留了半刻就恢复了理智,像对许忘这种能在大理寺还来去自如的人来说,真要取自己性命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故作淡定道,“来者,有何贵干?”

许忘简单道明来意,又将一叠文案交递,“这就是燕州知府之子羽骁的所有案底,大人明鉴!”

司徒季目光深沉,即便面前的人功法高出自己甚多,仍以锐利无比的眼睛斜觅着许忘,“我如何信你?”

许忘只得将腰间虎牌取下,双手奉上,道:“别无他物,此乃随我多年的身份物件,大人若不信可向刑部调取资料查明,此外吏部、户部应该皆能证明本人身份!”

司徒季听罢,目光柔和了些许,“此事事关重大,先容我向左少卿禀明商议,再统一递交寺卿长邢大人!”

许忘忙问,“需要多久?”

司徒季道:“越快越好!”他向窗外张望了几眼,又问道,“来的路上有没有被人跟踪?”

“羽骁的狗腿子在四处搜查我,但应该没那么快知道我已经在这里。”

“嗯。”司徒季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此事就不能再拖了,阁下在此稍等片刻,我这就派人请左少卿大人一同过来商议!”

“大人自去便可,在下就在此处等候!”

司徒季轻掀大门,疾步往其他地方去。

许忘等了将近半个多时辰,仍不见司徒季回来,心中忽觉不妙,“不好,大理寺两位少卿的寝宫都离这地不足半里……难不成司徒季别有他图?”思觉此处,忽见门外灯影阑珊,人影晃动,心中大骂,“上当了!”正要夺门而去,但已然被八名侍卫封住了所有道口。

“拿下!”司徒季目光在火把映照下显得极为狡黠诡诈。

一语既出,八名侍卫一马当先,索命似的向许忘发动凶猛攻击。

许忘一味躲避,并不想与他们动手,倘若一反击就真的再也有理说不清了,“且慢!诸位有话好好说!”说话间,已然换了四五处方位。

“谋害忠宦,企图暗杀司法大臣,足以死罪!不留活口也不能让他跑了!”司徒季的发话令八名侍卫高手杀心大发,每个人都提高了进攻力道。

“司徒季你个老狐狸,居然党同伐异,跟姓羽的是一伙的!”许忘见对方皆自起了杀机,而司徒季摆明了不会让自己活着离开,顿然怒意大增,心中叹骂,“枉刘副总管如此信任这厮,居然也是个奸诈卑鄙的小人,唉!刘承畴你识人的能耐真的不行啊……”

“杀!”司徒季鹰目一闪,流出奸邪的味道。

八名高手侍卫招招绝杀,层层紧逼,令许忘透不过起来,而后方亦有十余名高手侍卫支援而来!

许忘心知,倘若再不还手只怕要惨遭毒手,心中一横,“罢了!索性杀个痛快!”手中白刃早已是蠢蠢欲动,第一个要杀的就是司徒季!

第一层八名侍卫的刀光,顿然围成一堵气墙,挡在司徒季的身前。许忘白虹疾旋,破墙而入,那第二层十四名侍卫一齐发功,又将司徒季隔在了刀气之外。

许忘两招未能得逞,清啸一声,立时提气御刀,将那两层侍卫之力一刀挥开,听得八方“砰砰砰”倒地之声不绝,疾然一刀紧逼司徒季的脖子!

“嘿!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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