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要放弃了吗?”

我什么都做不到。

“真的要放弃了吗?”

我什么都做不到。

冰冷的阳光拍在脸上,像雨流落脸庞。部曲倒在地上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孤独猜忌卑怯懊悔迷惘埋住了他心中燃着的火,透不出半点光亮。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心一直在坠下,却又不至触底;只能一直,一直坠下。

一团阴影爬上了部曲眼睛,穿着破旧西服的中年男人走到了他身边关切地问:“小哥,你没事吧?”

我什么都做不到。

部曲没有回应,他躺在地上心里不断重复着一句话。中年男人看部曲没有反应,拉起他背在身上,“刚才多亏你救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呢。”

我什么都做不到。

“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呢,就这么死掉了可不行。”中年男人很是健谈,一路上嘴没停过,“然后我就想啊,别人也肯定有老婆孩子要养啊,我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就站在旁边看着了。”

“总之多谢你了。”

我什么都做不到。

就像是夏天里喋喋不休不肯住嘴的知了,听过也就听过,不会去思考理解每一声高低鸣叫声背后的意义,他的话就如一段嘈杂不清的噪音,部曲没有去听。部曲现在被困在那一夜里,淋着冰冷刺骨的雨,心中无力的哭泣呢喃。

我什么都做不到。

中年男人背着部曲走到一处略平坦的地方,这里临时搭建着几顶小帐篷,有许多人进进出出奔走忙碌着;伤势轻些的就在外面坐着等待处理,还有些伤重的就被义工们合力抬进帐篷里开始救治。他背着部曲直接进了帐篷,里面空间狭小却挤了十多个人躺在里面哼哼唧唧。里面没有床,只是在地上铺着破旧的被子还塞着些柔软的衣物填补空隙。

我什么都做不到。

左右没寻见医生,他背着部曲走出了帐篷,走到外面的空地上。空地上几乎被人们坐满,有几个坐着的人看见了中年男人过来,跟他打了声招呼之后硬是挤出了一个空位让他坐一会儿。等他走进了,那几人看见了他背在身后的部曲,神情一下激动起来,连忙站起身让开了一处小空地,勉强让部曲躺在里面。部曲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被摆上货架的火鸡一样任他们摆弄,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我什么都做不到。

中年男人拜托几人照看部曲之后,就离开去找医生来帮忙看治。几人围着部曲开始斗嘴交谈,这阵喧嚣吵闹逐渐引起了他人注意。旁边坐着的人们发现了部曲,他们纷纷挤过来凑着热闹,嘴里各自说着乱七糟的话。

“他这是怎么了?”

“千万要好起来啊。”

“谢谢你救了我。”

“眼睛怎么会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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