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走了!

我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

奶奶的遗体已经从堂屋挪到隔壁三伯家老房子的堂屋,或者说其实三伯家老房子的堂屋,才是这房子原本的堂屋。

农村建房子一般为左中右的格局,左右为耳房,中间为堂屋。

当初分家的时候,因为大伯年龄最大,那时候大伯家已经修建了自己的房子,所以爷爷给儿子们分‘财产’的时候,将屋子分为三部分分给三个儿子居住。

房子的左耳房给了二伯,中间堂屋部分给了三伯,右耳房则是爷爷奶奶还有父亲母亲一起住。

我家现在住的屋子其实是后来父亲重新修建的,不过若是爷爷奶奶故去,老房子的右耳房还是会分给我家。

后来二伯、三伯两家都重新修建了新房,他们的老房子则用去存储杂物。

如今奶奶故去,按照我们苗家的习俗,需要将老房子的堂屋清理出来,用于暂放奶奶的遗体。

我坐在空荡荡的堂屋内,面前的奶奶静静地躺着,偶尔有着蚊蝇闻味而来,被我面无表情地赶走!

奶奶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干净净的黑色寿衣,衬着并不惨白甚至还颇为红润的脸,看起来安静祥和。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知道十几分钟前,当母亲掀开奶奶的被子的瞬间,是怎样的触目惊心。

奶奶病时穿着的单衣早已被血迹脓液浸湿,身下的床单也不可幸免,我终于明白为何需要在床单下垫上防水布。

掀开被子的瞬间,一股浓烈的异样气味散发而出。

“好臭啊!”

不知道是谁的嘴里冒出了这样的话,我的心更冷了几分,其实心底早就明白她们不愿意来伺候的原因。

为奶奶换衣的过程是惨烈的,我有些不愿意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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