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陈汤正在明仁殿翻看《论语,就感觉到有人悄悄地摸到了他的身后。闻着来人身上温馨熟悉的熏香,他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不一会儿,身后的可人一把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沙哑着嗓子说道:“公子,你可知老夫是谁?”
陈汤见她难得有兴致,也就故意答道:“您想必定是天上下凡的仙人,不然怎能随意进我这守卫森严的明仁殿?”
“那你可知错?”身后的人又道。
“什么错?”陈汤有些纳闷。
眼睛上的手放了下来,他回头望去,就见陈萱儿有些赌气地鼓着两腮,瞪着他。
“哟?这是怎么了?为兄我哪句话惹萱儿你生气了?我一定改?”陈汤有些心疼。
“你还装蒜?”陈萱儿仍旧闷闷不乐道。
“我是真不知道……”陈汤有些无奈,“难道是你想拆王守仁的礼物?这不是还不到时候吗?”
“不是这个!”萱儿很生气。
仔细回想了半晌,陈汤越发迷糊了:“到底是何事?你且说来,为兄一定帮萱儿出气。”
见他确实有些迷惘,陈萱儿便开口道:“你这两天是不是去过明月楼了?”
“对啊。”见陈萱儿的目光凶狠地瞪了过来,他赶紧解释道,“不过我是去探听一些事情,不是去花天酒地。”
“呵呵。”陈萱儿冷笑道,“不是去花天酒地,那怎么领了一个女人来宫中啊?”
“我什么时候领女人来宫……”猛然想起一件事,陈汤抬头望向陈萱儿,“你是说李冶?”
“看吧,你还说没有!”陈萱儿大声叫到。
“这其中事情颇为复杂,我待会儿再跟你细说。而且,母后都同意了,你不觉得我肯定没做错吗?”
“那你也不能让一截冷若冰霜的木头来宫中啊?”陈萱儿仍旧有些不满。
“冷若冰霜?”陈汤有些惊讶,“她不是挺和气的吗?”
“再说了,我前两天才跟母后说的,她怎么这么快就进宫了?”他复又问道。
“还不是走了母后的路子,母后见了她一面,瞧着她样貌周正,又颇为知书达理,便直接留下了。”陈萱儿有些不服气地说道,“我远远地瞧了一眼,她倒像是不情愿似的。脸上连点儿笑容也没有,如同是被人掳进宫中一般。”
“额……留在哪儿了?”陈汤有些尴尬道。
“现今跟母后身旁的婉儿姐姐在一块儿呢。虽然她颇为知礼,但宫中的规矩总得学吧?”陈萱儿虽有些郁闷,却也继续说道,“人是你要来的,你还是自己去看上一眼吧。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倒是婉儿姐姐的不是了。”
……
进了华清宫,向里边儿的宫女问了一下李冶的所在,陈汤便迈步走了过去。
屋中此时没有旁人,只有一位颇有些幽怨的女子在自斟自酌。
红酥手,黄藤酒,不一会儿,就见佳人脸上醉了一抹红晕。虽是处子,此间风情,却也颇为可人。
陈汤看了一会儿,便咳嗽一声,进了屋。
瞧见陈汤进了门,这女子停下了手中的酒杯,恭恭敬敬地站起身,行礼道:“奴婢参见大皇子。”礼数周全,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陈汤见着了此景,倒有些好笑,他冷声道:“哟!李姑娘这是遇见了多大的冤屈,怎么这副模样?”
不待李冶答话,他又开口道:“还有,李姑娘倒是好兴致,竟能在这华清宫饮酒,当真是好大的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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