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尚且白日,床帘还未放下,绕过屏风就可将内里窥探地一清二楚。

小厮知晓这是为瑾王殿下备好的上等房,而他正是这间房的料理人,在门口候了半日之久,也不曾见人过来,楼下不知谁家少爷在搬东西,阵仗闹地颇大,他顺手下去帮了个小忙。

又怕错过恭迎殿下,帮完忙之后连杯茶水都不敢多喝,就急匆匆地跑上了楼。

原以为殿下还未到来,谁知破门而入竟瞧得这么一副画面,殿下好端端地在床上闭目养神,床头处却趴着一个姿色明艳的小丫头,婀娜纤弱,腕白肌红,长相十分惹人喜爱。

但行为却令人羞怒,竟然敢伸手去掀殿下的被子,如此大胆,如此地不知廉耻!

小厮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是哪个权贵为讨好殿下献上来的女子?还是哪个胆大的丫鬟想来傍金枝?

但无论是何种情况,也不该轻薄殿下,况且这是他的管辖范围,出了事殿下问罪可怎么办!

尤其殿下守身如玉,即便功成名就也没无端跟哪个女子发生过混账事儿,怕是为了迎娶众人口中的蓝家小姐才这么做的呢。

蓝家小姐声名显赫,也是他所敬仰的女子,不该受此委屈,小厮当即气哄哄地把果盘往地板上一摔,抬起因为生气而发抖的手指,继续喊:“殿下可是你能随意轻薄的人,赶快磕头认罪!”

阮阮本该就要倒在魏濯身上,千钧一发之际,她发现这个姿势稍微再侧些身子,就能摔在地上了。

可惜她身子虚弱,没那本事,更使不上力气,最终还是软绵无力地趴到了魏濯的胸口上。

她打算翻个身,滚一圈儿,滚到冷冰冰的地板上,那样还可以装晕,闭上眼,就什么事都没有了,而且还能逃过一劫。

她只好推了一下魏濯的侧腰,借力弹开自己,好容易滚下床去。

魏濯躺在那里,不似往日那般冷硬,反而多出些懒散轻挑,他刚才并无睡着,只是闭着眼养神,发觉小姑娘跪坐在他身侧,盯了好久。

不知是良心发现还是责任使然,帮他扯开了一角棉被盖住身子。又或许是后来想到了他的不好之处,准备动手掀开。

当小姑娘倒在他怀里的时候,“美人计”三个字复又出现在眼前,那种暗香浮动,温软轻柔的滋味蔓延在心口处,久经不散。

魏濯闭了闭眼,长臂一揽,勾住了那个即将滚到地面上的小姑娘,勾到了自己怀里,顺带着,还戳了下她柔嫩的左脸颊,一个红印子赫然显现出来。

怪软的,脸皮也不厚。

阮阮没料到是这种结果,她逃脱失败,捂住了略有疼意的脸颊,安静地不发一言。

屏风处气急败坏的小厮见状急忙指责:“殿下,她要轻薄您啊,您快些松开她,莫要让她得逞。”

魏濯手依然没松,只是淡淡倪了他一眼:“可有证据?如何轻薄。”

小厮低着头忿忿道:“小的亲眼看见她撩您被褥,欲行不轨之事。”

魏濯又点了点刚才他戳过的地方,哑声道:“说话。”

阮阮趁机撑起身子,坐了起来,声音里含着委屈,冲小厮道:“我没有,是你误会了,我只是掀开了被褥,又没脱殿下衣服,为何料定我要行不轨之事?”

“而且,我是殿下的随身侍女,这屋中炉火旺盛,怕殿下生出燥热,好心让他睡得踏实一些,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小厮见魏濯不说话,自当是默允了他辩驳,于是说话时也曾了几分气势,咄咄逼人道:“殿下身侧从不需要侍女侍候,你又是哪里凭空冒出来的,还敢在殿下面前撒谎!”

阮阮偏头去看魏濯:“还请殿下为我作证。”

魏濯还是躺在床上,枕着手臂,展平刚才皱起来的衣角,并没有为她作证,反而状似无意地问:“为何扑进本王怀里?”

阮阮怔了一下,她还以为魏濯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只要说服小斯就能摆脱这个莫须有的轻薄罪名了,没想到还得打消正主的疑虑。

“我是被他吓了一跳,才不小心摔倒的……”她越说越没有底气,这种话正常人怎么会信,可这的确是真事,阮阮叹了口气,自求多福,可怜巴巴地等着魏濯相信。

小姑娘耳尖微红,眼睛里藏也藏不住的期望,睫毛轻轻颤动,摆了一副被人欺负了的模样,光是看着,就想再欺负她一下。

魏濯垂下眼,脸上的线条看起来有些柔和,他稍稍勾了勾唇:“又为何偷亲本王?”

“因为……”阮阮急于澄清自己,忽略了魏濯语气里的笑意,听到这话时,惊讶不已:“偷亲?我没有偷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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